“好,一言為定!”喬小麗痛快應承。
“一言為定。”厲元朗則豎起大拇指。
這時候,光叔老伴相繼端上來六個炒菜和一碗湯。
喬小麗嗅聞著飄出來的菜香,不住讚歎:“色香味俱全,看著就有食欲。”
厲元朗不好意思的說:“光叔,菜弄多了,我們吃不完,浪費。”
光叔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說:“厲市長,菜不多,今晚我要陪你喝上幾盅。”
“快坐。”厲元朗十分高興。
來了這麼多次,和光叔還是第一次坐下來喝酒。
厲元朗主動拿過酒瓶,親自給光叔斟滿。
喬小麗是女孩子,喝的是可樂。
光叔端起酒盅,“厲市長,這杯酒我敬你。”
“彆,不用敬,我們一起喝,乾杯。”
兩隻精致酒盅碰在一處,發出叮當的清脆聲音。
喝完,光叔用毛巾擦了擦嘴角,感歎道:“厲市長,今晚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服務了。”
厲元朗愣住,“光叔,您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的飯店就關門歇業了。”光叔環顧小店四周,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
“為什麼?”
“唉!”光叔歎了一口氣,“這片就快要動遷了,即使不動遷,我也不想乾下去了。”
“我和老伴都有退休金,不算多,但是維持我倆生活沒問題。當初之所以開這家小飯館,一個是我身體還可以,又有這份手藝。咱不圖掙多,掙一點是一點就行。”
“我有兒有女,他們都是從廠子下崗的職工,都沒到退休年齡。年歲不占優勢,學曆也不高,隻能找一些又臟又累的活計養家糊口。”
“我就想著和老伴攢點錢,能幫他們一把是一把,好讓他們的日子不至於太差。”
“可你現在都看到了,我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張。房子不用花錢,廚師和服務員就我和老伴倆人。”
“開銷是省了,但是水電、各種稅統統需要交錢。我們一天掙不到錢,還要往裡麵賠錢,莫不如不開門。”
“我和老伴商量過了,真要是搬到新城,就把我家房子賣掉,我們去租房,把賣房的錢分給孩子們。”
“反正我們年歲都大了,住哪無所謂,隻要孩子們好,我們才好。”
厲元朗眉頭一緊,或許光叔的想法在拆遷戶中占據很大多數。
畢竟新城房子緊俏,按照拆遷戶標準,花的錢肯定比正常商業銷售少很多。
一進一出,倒手就能賺十幾萬甚至幾十萬,誰還在乎住在哪裡。
隻是這樣一來,就違背厲元朗改善居民條件的始終了。
而且,這對嘉明公司也不公平。
“光叔,有多少人和您持同樣想法?”
“這個我沒計算過,估計不少吧。”
喬小麗不可思議的說道:“動遷房五年之內不可以買賣,也就是說,房子是不能過戶的。”
光叔端起酒盅一飲而儘,“我們可以和購房戶簽下保證書,並去公證。五年期限一滿,將無條件配合購房戶改名過戶。”
喬小麗仍然不理解,“誰會花錢買一個名字不屬於自己的房子,我覺得不現實。”
“有什麼不現實。”厲元朗分析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想光叔賣房的價格肯定比市場上低。為了省錢,有的人願意嘗試。”
他想了想,勸說道:“光叔,我建議您還是按照正常手續買下新城樓房,因為它潛力巨大。不說彆的,就是等到本格手機生產基地落成投入使用,您在附近租個門臉,開家小飯館,生意準保紅火。”
光叔掏出香煙讓給厲元朗,被厲元朗抬手擋住,“我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