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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什麼?”
白晴解釋說:“就是血壓突然升高,為了安全起見,住院觀察。”
原來如此。
厲元朗總算安心,不過,他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爸爸以前血壓一直都很穩定,而且身邊始終有保健醫生監護,怎麼突然出現這種症狀?”
白晴如實回答:“昨天下午,爸爸接到尚天河打來的電話。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是秘書發現他身體不適的。”
是這樣!
一定是嶽父情緒激動,導致血壓升高。
那麼問題來了,尚天河跟嶽父說了什麼,是不是和於勁峰的誤會有關?
儘管厲元朗心裡真想知道原因,可理智告訴他,絕不能主動去問。
如果陸臨鬆需要他知道,自然會說。
懷揣忐忑不安的心情,厲元朗和白晴趕到漢嶽省軍區總醫院。
後院的小白樓,全部封鎖,有警衛把守,外人根本不能靠近。
好在白晴身份特殊,得以痛快放行。
在住院部的二層,同樣有警衛站崗。
夫妻二人穿過崗哨,直奔裡麵。
在走廊儘頭,一個寬大的套間。
外麵有人值班,裡間隻有秘書負責照顧。
此時的陸臨鬆,身穿病號服,戴著老花鏡正靠在枕頭上看著線裝書。
白晴一進來,忍不住埋怨起來,“爸,您身體剛剛恢複,醫生讓您多休息,怎麼還看書。”
陸臨鬆摘到老花鏡,把書一放慢悠悠說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就是一時血壓高一點,現在早就下來,已經在正常範圍內了。”
“豈止高一點,高壓都快到二百了,很危險的。”
白晴坐在陸臨鬆身邊的椅子上,厲元朗站在她旁邊。
秘書搬過來一把椅子,請他坐下,隨後知趣的走出去,隨手帶上門。
“爸爸,看您氣色不錯。”厲元朗近距離觀察陸臨鬆狀態,道出他的直觀印象。
陸臨鬆微微搖了搖頭,“吃了一大堆藥,氣色好也是藥物催的。”話鋒一轉,問道:“水慶章那邊都安頓妥了?”
“都辦好了。”
白晴把大致情況講述給陸臨鬆說,厲元朗插言,主要集中在廣南掃墓的過程上麵。
白晴將削好皮的蘋果遞過去,陸臨鬆擺手說:“你分成小塊,我用牙簽吃。”
“行,我去弄個果盤。”白晴站起身,瞄了一眼厲元朗,心知肚明老爸這是要單獨和厲元朗說話的意思。
病房裡隻剩翁婿兩人,陸臨鬆感歎道:“水慶章這人還是不錯的。其實,他的罪過並不大,女人和金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處在許與不許之間。”
“之所以處理他,皆因他是穀家女婿。現在想來,他的人生挺悲涼的,他的從政之路,並沒有沾上穀中原太多的光。”
“穀中原那一代人,骨子裡根深蒂固認可的血脈,都集中在家裡的男人身上,資源更傾向於穀政川和穀政綱。”
“結果,穀家哥倆坐錯了椅子,水慶章也跟著受牽連,一擼到底還遭受牢獄之災。”
“最主要的是,在他服刑這幾年,女兒和老伴相繼離世,這種打擊常人很難接受。他在墓前有自殺傾向,是正常反應,擱誰都會承受不住。”
“小晴這點做得很好,把你兒子送到水慶章身邊,一來他有了希望,有了責任感。二來,也讓他的餘生有事可做,不至於胡思亂想。”
“元朗,你何嘗不是這種情況?你是我的女婿,和我們家深度融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說到此,陸臨鬆示意厲元朗遞給他水杯。
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元朗,你今後可能要遇到很大的挑戰,你要有應對準備。”
“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要保護好你自己,也保護好這個家。”
“陸濤和陸霜不從商也不從政,他們姐弟兩個我不用擔心,因為他們對於金錢和物質沒有太大的追求,即便將來不好,想必影響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