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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陸霜他們犯了相同錯誤,有了愚蠢判斷。把我和你們深度捆綁在一起,誇大其詞。”
陸臨鬆的表情和語氣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顯露出淩厲目光。
“沒有的事,你們捕風捉影,甚至於把這事引向銘宏身上。銘宏對你妹妹做法我很讚賞,換做我,可能比他更加嚴厲。”
“銘宏是誰?豈容你們說三道四,指手畫腳!你們沒資格,更不允許!”
“我說的不隻是你,加了一個‘們’字,還包括給你出謀劃策的水慶章。”
“彆看他做過省一級的乾部,就像我剛才比喻的那樣,他根本站不到卡梯最上麵,充其量也隻能站在第一個台階上。”
“況且他服刑這幾年,外麵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早就不是他原來的世界了。”
“他隻是井底之蛙,看到的、分析的隻有那麼一小塊天,看不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顯然,陸臨鬆有些生氣,可他仍舊隱忍著沒有徹底爆發出來。
端起茶杯抿了幾口藥茶,借以舒緩心情。
而此時的厲元朗如坐針氈,對於陸臨鬆的批評,他全盤接受。
並且豎起耳朵,靜等陸臨鬆的下文。
“不是我誇小晴,在這一點上,她就比你強很多。”
“當她看到公民日報那篇評論員文章後,第一反應是退出所有公司股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不要以為這篇文章是針對小晴的,她還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這篇文章其實就在提醒,識時務者,要根據內容走向做出正確判斷。不要當成耳旁風,那樣隻會給自己挖坑。”
“我做了這麼多年,最有感觸的就是一點,在什麼位置想什麼事情。”
“就好比做一項工程,圖紙設計者隻關心設計中的問題,至於工程中一塊磚、一片瓦出現殘缺,那是施工單位的責任。”
“隻有當這塊磚、這片瓦影響到整個工程質量和進度,才會想辦法解決。”
“話說回來,乾部子女參與金融領域,已經嚴重影響到金融行業規範,擾亂金融秩序,有關部門才會研究和出台解決措施。”
“人這一輩子,不愁吃穿就可以了。掙越多的錢,就是留給子女後輩最大的累贅。”
“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缺少奮鬥精神,整天隻想著花天酒地的揮霍。錢總有花完的那一天,等到錢越來越少,人其實早就頹廢了。”
“所以你看,從古至今,首富的後代很少有善終的,大多數在窮困潦倒中孤獨而亡。”
“富不過三代,這是老話,也是經過多年實踐印證來的道理。”
“白晴轉變的就比你快,也比你冷靜。元朗,這種差距的由來,是和你長期生活環境有關,所以,你需要曆練,需要成熟,需要麵臨挑戰。”
“隻有在挑戰中,你才能一步步走向成功。”
稍作停頓,陸臨鬆又說:“不過,有一點你做得很好。你的秘書被帶走調查,你按兵不動,這是你成熟的標誌。”
“沒有追究相關責任人,而是用彆人代替受過,趁機敲打彆有用心之人,起到強大的震懾作用。”
“為官者,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遇到這種那種的人,學會運用謀略,這才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
“當然,要使用陽謀,而不是陰謀。要在陽謀的基礎上,讓對手對你產生恐懼,你就成功了一半。”
“怎麼樣?在藍橋市這次針對你的行為中,你鎖定幕後主使沒有?”
陸臨鬆再次端起茶杯,厲元朗發現,他的右手明顯抖動。
不得已換成左手,才勉強端穩。
“爸爸,您……”
“無妨。”陸臨鬆擺了擺手,“我要聽你把話說完。”
厲元朗起身去給陸臨鬆的杯裡續滿水,回到沙發裡認真回答道:“帶走我秘書方炎的幕後人物我已經掌握,市政府秘書長馬鵬飛。”
“他是市長樊俊信任之人,也就是說,樊俊是其中之一。”
“噢?”陸臨鬆濃眉一挑,“這麼說來,隱藏在市領導中對你不利的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