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北方的夜晚寒冷,市領導們在陽台觀看煙花表演,不到二十分鐘,就在樓安國提醒下,紛紛乘車離去。
錢品正同樣看了一會兒煙花表演,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衝郝常亮打了聲招呼,立刻坐車前往他的會所。
這家會所不對外開放。高牆大院,根本看不到裡麵的環境。
錢品正當初興建,隻是為了接待賓客使用。
而今晚,正好有兩名從省城趕來的朋友。
不是彆人,正是眾友公司幕後股東米曉磊。
和米曉磊同行的還有眾友的總經理袁忠友。
一見麵,錢品正老遠伸出右手,連連說著抱歉,“米公子,袁總,你們前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在此恭候。”
米曉磊今年三十歲,三七分的頭型,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胖乎乎的。
這副尊容放在芸芸眾生當中,毫不起眼。
可人家有個好老爹,米大誌不僅是副省,還身兼省廳廳長,實權在握。
米曉磊和錢品正搭了搭手,表情平淡。
倒是袁忠友握手之時,麵色嚴峻的說:“我和米公子此番前來,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錢品正一怔,連忙將二人讓進他設在這裡的一間密室。
不同於普通辦公室,房間沒有窗戶,牆壁做了隔音處理,還有電子設備屏蔽功能。
在房間裡說話,防止外泄的安全性極高,除非有人說出去。
每人一杯價值不菲的紅酒,三個人噴雲吐霧間,袁忠友率先說出此行目的。
“老錢,米公子剛剛得到消息,省裡早就成立了專案組,正在針對眾友公司展開秘密調查。”
錢品正大吃一驚,緊張的問:“消息可靠?”
米曉磊嘴角一撇,冷聲質問:“你是在懷疑我?”
“米公子誤會了。”錢品正連忙解釋,“省裡這麼大的行動,怎麼之前一點動靜沒有?我是懷疑這個?”
米曉磊抽著雪茄,往煙灰缸裡彈了彈,輕描淡寫的說:“不用怕,這是聶雙漢為了在北江省站穩腳跟,以這事為借口,打壓我爸爸他們。”
袁忠友擔憂說:“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聶雙漢這一步棋到底怎麼走,要走到何種程度,還要拭目以待。”
“小磊,老錢,我看最近還是不要弄出大動靜,以免驚擾了專案組。”
錢品正點頭說:“我知道了,黃元龍那邊,我們暫時不去動他。”
袁忠友同意,並問:“盛家哥倆被深林縣警方抓進去,都說了什麼?”
“他們兩個不過就是小嘍囉,知道的東西不多,就是撂了,也掀不起多大風浪。請二位放心,一切儘在掌握中。”
兩人說話期間,米曉磊不時打著哈欠,抿了一口紅酒,不耐煩的說:“你們還要談到幾點,我餓了,趕緊安排點吃的東西。好不容易從家裡出來一趟,明早還要趕回去,我不陪你們了。”
錢品正瞬間明白,打電話安排好招待米曉磊。
忙乎完,返回來,又和袁忠友繼續著話題。
“老錢,剛才米公子在場,有些話我不方便提。專案組的事情不容小覷,他們打著掃黑除惡大旗,萬一把咱們定義為黑惡勢力,麻煩可就大了。”
袁忠友不安的接著說:“你在藍橋市經營多年,結交的那些權貴們也該發揮作用,不能乾拿錢不辦事。我看是時候和他們攤牌,共同應付專案組了。”
錢品正不住頷首,“我也擔心,米公子的打壓說法站不住腳。何況,聶雙漢是北江一把手,他重視的事情,就是大事。你的提醒很及時,我這就著手聯係市裡領導商量。”
“事情要快。據我所知,你們市裡的厲元朗,前番去省裡,和聶雙漢、郭子平等人秘密接觸,很大可能就是商議搞咱們。”
“是啊。”錢品正深吸一口煙,“厲元朗的動作很大,在五家鎮抓了盛家兄弟,帶走了深林縣副縣長毛自定。他想以此查出咱們,應該是受到聶雙漢的指派。”
袁忠友掐滅煙蒂,摸了摸嘴巴,喃喃自語起來,“這樣可不行,等趕緊想個辦法,轉移他的視線。”
隨著錢品正沉思不語,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住。
好一會兒,錢品正靈機一動,說道:“我忽然想起一個成語。”
袁忠友哼了一聲,“你還懂得不少,說吧,什麼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