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藍橋,僅占百分之三十六。
“我打算,月底帶領市政府考察團前往南方幾座城市,一個是學習他們先進的經濟發展經驗,另一個,招商引資,結識企業家們,把藍橋介紹給大家,讓他們知道藍橋,了解藍橋。”
“這個想法好。”厲元朗讚成說:“出去走走,見一見老朋友,加深感情,結識新朋友,建立新關係,我提前祝你馬到成功!”
“借你吉言,謝謝。”
藍橋市兩位大佬的手緊緊握在一處。
當天晚上,在藍橋市一家隱蔽的茶樓,厲元朗見到了景伯瀟。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景伯瀟變化極大。
不僅體現在他花白的頭發,以及萎靡的神情,全身上下,缺少一種氣勢,上位者的氣勢。
想當初,他可是藍橋三把手,僅次於市委書記和市長的主要領導。
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景伯瀟,一見厲元朗由高明化陪同走進包間,慌忙站起來,主動伸出雙手打招呼,“厲書記,你能來,我真是感動。”
這句話絕不是阿諛奉承,專撿好聽的說。
是他發自肺腑的真心之言。
他落魄了,下野了,彆人避之不及,厲元朗卻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業餘時間見他,景伯瀟蠕動了半天嘴唇,眼睛裡閃爍著晶瑩。
“伯瀟同誌,你坐。”握手寒暄過後,厲元朗坐在主位上,景伯瀟在高明化坐下後,方才規矩坐在下垂手。
服務員端上茶水和點心,厲元朗關心的詢問景伯瀟,工作都安排好了沒有?
“安排完了。”景伯瀟滿意說道:“龍秘書長把我安排在市直機關工委調研督查室,這地方挺好,很肅靜,我正好可以沉下心來,多看看書,多搞研究,充實自己。”
這會兒,高明化放下茶杯,趴在厲元朗耳邊低語,他要出去抽支煙。
其實就是在找借口,專門給厲元朗和景伯瀟開辟獨處的機會。
他相信,景伯瀟之所以要見厲元朗一麵,準是有許多話要說。
他在場,太不合時宜了。
景伯瀟看著高明化消失後,緩緩站起身,衝著厲元朗深深鞠了一躬。
“伯瀟同誌,不要這樣。”厲元朗抬手阻攔。
景伯瀟卻說:“厲書記,你不要攔著我,我不這樣,心中難安。”
重新入座後,景伯瀟抓過旁邊的小毛巾擦了擦眼角,感慨說:“厲書記,經此一事,我算是真正看明白什麼叫人情冷暖,什麼叫世態炎涼。”
“我登高跌重,是我自食其果,自找的,我認。可多少人在我落難之時,彆說拉我一把,不少人落井下石,想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唯獨你,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出手相幫,為我說了好話。我能保留現有待遇,還能留在市委工作,厲書記,全憑你的仗義相救,我景某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厲元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伯瀟,人這一生沒有一帆風順的,都會經曆坎坷,隻不過坎坷有大有小,有深有淺而已。”
景伯瀟歎息道:“道理我都懂,也都明白。在省紀委關起來的那段日子,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腦袋裡竟是胡思亂想了。”
“不瞞你說,當時要是給我一根繩子,我都能……”
他使勁晃了晃頭,“其實現在想來,有那種想法多麼愚蠢。想死的心有了,還怕活著嗎?”
“不過還好,我總算挺過來,可以麵對人生,麵對世界,麵對方方麵麵。我知道,我沒有參與樊俊他們的犯罪之中,隻是最後關頭,思想有了動搖。”
“有一陣,我非常痛恨明化書記,恨他不告訴我實情。現在想來,怪不得彆人,要怪隻能怪自己。”
“我理解明化書記,有些話他不能說,一旦說出,容易破壞省裡的整體部署,破壞你們的計劃。”
“算了,這些都過去了,不提他了。”說著,景伯瀟從兜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放在桌子上緩緩推到厲元朗麵前,“厲書記,這個你收下。”
厲元朗一見,劍眉蹙起,冷聲質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