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大可能,高姐是白晴安排的。
以他對妻子的了解,白晴這方麵比他更敏感,高姐能夠進入水慶章身邊,從而成為他後半生的伴侶,怎麼可能?
馬上搖起頭來,當即否決說:“高姐不會,我不認為是她。”
“當然不是。”沈放表達出同樣態度,“高姐的身份,被你妻子審查過多次,絕對值得信任。我要提到一個名字,正暉教育。”
“這家培訓機構在全國有很大影響力,以前以培訓數語外為主。國家出台相關法規政策後,轉而培訓鋼琴、舞蹈、繪畫等興趣學科。”
“正暉教育總體上沒有問題,可他們在教師應聘上麵管理不嚴格,甚至鬆散,導致教師隊伍魚龍混雜。”
“據我們掌握的消息,給你兒子鄭立培訓的教師安妮,有很大的身份嫌疑。”
“安妮擁有華族血統,可她是第五代移民,從小接受的就是以我為本的自私教育。且她的祖先是灣島人,和我們理念不同,想法也有很大差異。”
“她有很大可能,成為埋在你身邊的棋子,時刻關注你,或者通過和你兒子接觸,打聽到有關你的各種信息。”
“那麼,你何時何地在乾什麼,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安妮?
厲元朗一點印象沒有。
可他猜到,沈放提供這條重要線索,說明他們已經介入,保不齊就在秘密展開調查。
至於常有勝是什麼來頭,不關國安部門的職責權限,是楚中警方的事情。
從這一點說明,表麵上一個烏龍事件,背後竟然蘊藏如此巨大的陰謀。
其實也算因禍得福,從這件事裡麵,挖出隱藏在自己身邊的膿瘡,為今後的太平提供一個安全保證。
尤其涉及到自己的兒子,厲元朗稍顯安慰。
“這事怪我。”當白晴從厲元朗口中獲悉此事後,首先做了自我批評。
“我當初隻是想給穀雨和鄭立請最好的家教,放鬆警惕性,給了彆人鑽空子機會。”
“元朗,我本以為楚中是爸爸的家鄉,這裡最安全。可我忽略了對你以及你兒子的關心,請你原諒。”
厲元朗一把捉住白晴的手,安慰說:“不怪你。這一大家子這麼多的事情,夠你操心的。你安置了水慶章還有孩子們,已經儘了最大努力。”
“不過,從這一點上知道,對手多麼陰險狡詐,無孔不入。他們想以此震懾我,在若州市的問題上給我下馬威,讓我收手,他們看錯了人!”
“我厲元朗一路走來,什麼危險沒見過,什麼事沒經曆過。僅憑一盆潑臟水就能嚇倒我,簡直癡人說夢!”
“老婆,這件事給了我們足夠警醒,今後做事要萬分謹慎、思慮周全。”
“看重你優點的人,恰恰是最憎恨你的人,是你潛在的敵人或對手。”
“你親近的人,往往忽略你的優點,眼裡儘是你的缺點。如果問你有哪些優點,他可能要想一想再說。”
“但若問你的缺點,他會如數家珍,快得如竹筒倒豆子,一天一夜說不完。”
“但你的敵人或者對手則不然,對你的優點張口就來,了然如胸。因為輕視你的優點,他就會吃苦頭、打敗仗。”
“所以他隨時隨地都想著如何戰勝你、超越你。因而才會將你的優點刻骨銘心記住,念念不忘。”
“人與人交往、處事,是一門深奧的學問。深諳此道,方得腳踏祥雲、一馬平川。”
“老公,你這句腳踏祥雲說得好,證明你現在看得高了。”白晴適時奉送一記誇讚之語。
厲元朗輕輕搖了搖頭,“我隻是看得高,但還沒到看得遠的程度。說實在話,在某些方麵,我都不如你。”
白晴寬慰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我早前說過,我自小接觸過的東西,你沒有接觸到,我們之間的差距,是不同出身、不同環境造成。”
“即使你目前業已成為一方主政者,可有些東西你仍舊接觸不到。不知道的事情,製約你的眼界、你的思維和你的判斷。”
妻子的話,深深植入厲元朗的腦海,令他百感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