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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袁順強的出現,令厲元朗十分意外。
袁順強是嶽父那一屆的核心成員,久未露麵。就是前一陣的大會上,同樣沒有出現。
他一頭白發,精神頭很足,尤其那雙眼睛,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可能與他長期在紀檢委工作有關。
好在厲元朗和這些老同誌接觸多了,並沒有異樣反應。
“臨鬆同誌,看你紅光滿麵,身體恢複不錯。”
袁順強把拐棍搭在左手腕上,和陸臨鬆握手寒暄。
“哪裡喲。”陸臨鬆感慨說:“天天吃藥,都是吃藥吃紅的。順強同誌,看來,你挺適應泯中省的氣候,比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這條老寒腿可是好多了,起碼不用坐輪椅了。”
拍了拍右腿,袁順強則說:“河穀市氣溫適中,對我這條腿有好處,就是夏天太熱,陽光太足。”
隨後,袁順強分彆和王銘宏、王占宏哥倆握手打招呼。
輪到厲元朗,他深有感觸說:“臨鬆同誌,看到元朗同誌這一代人逐漸成長起來,我們的確老了。”
走進會客廳,眾人坐下來,袁順強談起張寒啟的喪事,感慨萬千,“可以說,寒啟同誌高風亮節,喪事從簡,骨灰撒大海,有此種心胸,值得我們學習。”
“他的一生,是光明的、磊落的,是擁有崇高威望的,是深受人民群眾愛戴和擁護的。”
陸臨鬆讚同說:“順強同誌說得很對,寒啟同誌在他的工作生涯中,每每處在緊要關頭,是他用政治智慧和卓識膽略,帶領我們這艘航船披荊斬棘、奮勇向前。今天的成就,離不開以寒啟同誌為代表的那一代領導集體運籌帷幄、謀定乾坤!”
“臨鬆同誌和順強同誌所說極是,失去了寒啟同誌,對我們將是無法估量的損失啊。”
王銘宏的話,讓在場氣氛瞬間降至穀底,每個人麵色凝重,情緒低落。
好在這時,吳秘書進來提醒,晚飯已經備好。
“心情不好,飯還是要吃的。”陸臨鬆起身,禮讓大家入席。
菜肴不算多,貴在精致。偏清淡,而且多是易消化的菜品。
陸臨鬆居中而坐,袁順強在左,王銘宏在右,之後便是王占宏、王主任和厲元朗。
每人一小杯白酒,不到一兩。
陸臨鬆端杯,“難得有機會和大家相聚,來,我們喝一口。”
不提乾杯,是因為在場的除了他之外,袁順強隻沾了沾唇,象征性抿了一小口。
七老八十的人了,身體健康最為重要。
酒宴持續一個來小時,由於有客人在,陸臨鬆打破常規,邊吃邊聊。
整個過程中,袁順強多次提到張寒啟,言語中對他評價非常高。
結束後,袁順強坐著喝了一會兒茶,時間不早,就和王銘宏王占宏一起告辭。
照例由厲元朗出門相送。
臨走時,袁順強握著厲元朗的手說:“元朗同誌,好好乾,你在若州有什麼難題,可以隨時找我。”
說著,還拍了拍厲元朗的肩膀。
等他的車子先行離去後,王銘宏坐在車裡,衝厲元朗點了點頭,並沒說什麼。
反倒王占宏向他低聲透露,“元朗,順強同誌給你留下的這句話,絕不是客氣,要當成真話聽。”
“多謝二叔指點。”
送走他們,厲元朗返回敲開陸臨鬆書房的門,端了杯茶水放到他的躺椅跟前,關心問:“爸爸,您累了吧?”
“是夠累的。”陸臨鬆長歎一聲,“這一天見的人,都快趕上我一年見的了。”
房間就他們翁婿二人,厲元朗索性直截了當說:“爸爸,袁順強長期主持紀檢部門工作,我記得他處理過江浦市乾部,那幾個人可都是張寒啟一手提拔起來的。”
“嗯。”陸臨鬆說道:“順強同誌是我們那一屆的急先鋒,在他任上處理過的乾部很多,尤其江浦市。為這,寒啟同誌專門找他談過話,結果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