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穀不是若州,不在厲元朗權限範圍之內。
他告訴艾明高,這裡是非之地,換一家地方吃飯。
艾明高同意,陪著厲元朗正準備離開。
忽聽身後有人叫了一聲,“這位先生,請等一等。”
厲元朗和艾明高齊刷刷回頭望去。
說話之人正是汪強。
他快步走到厲元朗麵前,驚喜的搓了搓手,試探問:“您是厲……厲先生吧?”
厲元朗一愣,“你認識我?”
“厲先生貴人多忘事,我在允陽見過您。”
一聽這話,厲元朗快速回憶,十分抱歉的說:“真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汪強客氣說:“厲先生,我那會兒在邵老板手下做事,不過是個小角色。”
“厲先生,您這是……”
厲元朗便說:“來河穀辦點事,尋思中午在這裡吃飯,沒想到遇見檢查。”
怒了努嘴,示意他這裡有麻煩。
不過,汪強提到邵瘸子,厲元朗便問他這家狀元樓可否是邵瘸子的私人產業。
汪強簡明扼要,指出這家狀元樓,邵瘸子隻占一半股份,還有其他股東。
“你們邵老板不在這裡?”厲元朗又問。
“他久住允陽,把這裡交給我打理。”
“看他們這樣,你是得罪人了吧?”
“唉!”汪強歎息道:“一言難儘。厲書記,方便的話,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於是,厲元朗艾明高跟隨汪強走到三樓,他的辦公室。
艾明高識趣,並未跟進去。
這間辦公室的布局,比邵瘸子那裡小了很多,也不豪華,確實就是一間普通辦公室。
落座後,厲元朗沒讓汪強給他沏茶,希望他趕緊道出原委。
看樣子,以這位陳科長為首的十幾個人,不查出點問題來,不會善罷甘休。
狀元樓在河穀市開業已有兩年,生意越來越好,難免遭到同行嫉妒,尤其是黃門海鮮樓的老板黃阿虎。
更是眼珠子瞪得通紅。
以前,他就沒少找麻煩,都被汪強一一化解。
直到兩個月前,黃阿虎的弟弟黃錦生調任長河區副區長,黃阿虎官麵上有人給撐腰,立刻硬氣起來。
原來都是弄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現在好了,弟弟當了官,可以明目張膽收拾狀元樓這個死對頭。
所以,才有長河區四個執法機構,聯合上門檢查這一幕。
汪強無奈歎氣,“厲書記,我們作為外來戶,得罪不起本地虎。剛才我向邵老板彙報,邵老板的意思,實在不行我們就撤走。反正這兩年已經把投資賺回來,兌出去的錢都是掙的,終究沒賠本。”
叮鈴鈴,汪強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告訴厲元朗,是邵瘸子打來的。
厲元朗拿過來,慢條斯理說:“邵老板,我是厲元朗,我正在河穀你的狀元樓。”
“厲書記,您好,您好……”
都不知道邵瘸子說了幾個“您好”了,語氣既激動又驚喜。
老朋友多年未聯係,照樣親密無間。
“邵老板,汪經理已經和我說起,是黃阿虎黃錦生兄弟要搞你們。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觀。”
邵瘸子感慨道:“厲書記,您身處高位,可您的性格一直沒變,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也沒變。有您這句話足夠了,我邵博年為能有您這樣的交心朋友感到榮幸。”
“厲書記,恕我直言,這件事您不要插手,免得對您影響不好。我和汪強商量好,他們願意查就查,願意封就封。大不了我們不做了,回允陽重新規劃。”
要不說邵瘸子能有今天成就,他的高情商起到決定性作用。
厲元朗主動提出幫忙,卻被他婉言謝絕。
他不是不需要,而是不想讓厲元朗卷入其中。
“厲書記,您做到今天位置,是您努力的結果。不能因為我的一點小事,對你產生不利影響。”
“生意沒了,我可以做彆的。您不一樣,人在官場,但凡有一點失誤,就會斷送來之不易的大好前程。”
“厲書記,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萬分感謝。”
邵博年的電話還在說著,“砰”的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聲音之大,把厲元朗嚇得心頭一顫,臉色瞬間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