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高貴品質和堅定黨性,希望你服從大局,服從黨組織的要求,堅決執行集體決策。”
“另外,通過調查,厲元朗同誌是清白的,我們要重用這樣的好同誌,儘快恢複其名譽,不能讓他寒心。經集體研究決定,除了泯中省之外,他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出任黨委第三號職務。”
“臨鬆同誌,希望你認真考慮,要有大局意識,不僅僅是對你,也是對厲元朗同誌、對你的家庭,做出正確決定。”
“最後,再次祝你春節快樂,身體健康,再見!”
隨著電話掛斷,陸臨鬆麵沉似水,眼角眉梢掛著怒意。
厲元朗見狀,趕緊勸說:“爸爸,您消消氣。”
很明顯,這通電話寓意非凡,明麵上的客氣,卻掩蓋不住不容反駁的冷酷。
看得出,陸臨鬆很生氣。
氣大傷身,厲元朗十分擔心嶽父身體狀況。
專業人做專業事,他不是醫生,不可以胡亂給嶽父吃藥。
一切都以保健醫生為主。
“爸爸,您感覺怎樣,要不要把陳醫生叫來?”厲元朗關心地問。
好一會兒,陸臨鬆深呼一口氣,淡淡地說:“我沒事,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厲元朗戀戀不舍的走出來,輕輕帶上房門。
招手喊來吳秘書,讓他在門口多留意。
隨即大步返回家中,白晴一直等著他。
“爸爸說了什麼?”
厲元朗深知嶽父談話重要性,省略其中關鍵問題,隻回答於勁峰提到有關自己的那一部分。
白晴何等聰明,大致分析出來,於是說:“這是於在向爸爸開出條件,以你的前程換取爸爸妥協。”
厲元朗何嘗不知。
想必此時的嶽父,一定在思考、在權衡。
“我已經讓吳秘書密切關注爸爸的情況,保健醫生也隨時待命,等爸爸恢複好了,對他身體進行檢查。”
“嗯。”白晴擔憂的撲進厲元朗懷裡,頭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上。
厲元朗抱緊妻子,同樣難以掩飾他深深的擔心。
嶽父這人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喜歡將心裡話深埋在心底,不與人訴說。
這種情況,最容易憋出病來。
而他的心臟病,恰恰是由此造成。
性格使然,無法改變。
白晴心神不寧,轉身走出房間,去嶽父門口守著了。
厲元朗一個人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腦海裡回憶於勁峰的那番話,心亂如麻。
聽得出來,於勁峰有意要把他調出泯中省,去處卻讓嶽父做選擇。
可厲元朗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之所以選擇在泯中省人大任職,就是他不甘心的舉動。
虎頭蛇尾不是他的人生信念,他追求的是完美、無瑕疵。
即使在泯中省不受重要,他也要堅守,一刻不離開。
他要看到,隨著時間推移,他是否正確。
然而,事實不給他機會,似乎離開泯中已經進入倒計時。
該何去何從,這是一道高難度的選擇題。
甚至都沒有答案,全憑他自由發揮。
厲元朗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更多是享受尼古丁帶來麻醉神經的作用。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過去。
白晴終於返回,看她表情反應,厲元朗憑借直覺,嗅到一股深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