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聲淒慘、哀傷,聽得人心酸。
無數同情因子瞬間襲遍厲元朗全身,他緊皺雙眉,氣憤的站起身。
明顯感覺到,沐清雪的失望躍然而生,甚至是絕望。
很容易聯想出,她遭遇到的非人折磨,令她終生難忘。
眼看著一個活力四射的女孩,成為現在樣子,厲元朗義憤填膺,麵沉似水。
上官玉則一個勁兒的安慰沐清雪,想讓她平靜下來。
然而,哭泣中的沐清雪忽然變得歇斯底裡起來,狂吼亂叫,手舞足蹈。
厲元朗見狀,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
她精神受到刺激,問也是白問。
隻好在艾明高陪同下無奈走出房間,任由上官玉安撫沐清雪。
“有煙嗎?”
艾明高急忙掏出香煙,給厲元朗點上。
連續抽了幾口,借助淼淼升騰的煙霧,厲元朗問:“明高,你怎麼看?”
艾明高順手也抽起香煙,分析說:“黃副書記向您檢舉揭發鄒市長,有照片為證,這麼看,鄒市長嫌疑重大。”
“是啊。”厲元朗歎聲說:“種種跡象表明,鄒聖宣身上疑點很多。據說,他和顧修岸、盛永茂和廖友誌來往密切。明高,你確定嗎?”
“怎麼說呢。”艾明高發表著自我判斷,“鄒市長主管經濟,避免不了與企業家接觸,僅憑這些就斷定他有問題,難以讓人信服。”
“據我了解,鄒市長參加廖友誌的遊艇聚會,屬於官方性質,在場的還有市政府其他領導,這與私下往來不沾邊。”
“當然了,這隻屬於我的個人判斷和直覺,至於到底有沒有不可告人的勾當,我不能保證。”
厲元朗理解艾明高的苦衷,說道:“我當初派你打入他們當中,現在看來,收效並不明顯。這些人各個精明,短時間內不足以取得他們信任。”
“是的。”艾明高讚同,“目前為止,霍興安倒是相信我,彆人嘛……都藏著心眼,有很強烈的防範心理。”
“這可能與我之前的行為舉止有關係,突然變成一個貪婪的腐敗分子,他們不適應,我也覺得彆扭。”
“厲書記,你說,我是不是演得過火了?”
“不是你演技不行。”厲元朗喃喃說:“是這裡麵牽扯到太多的東西。我大致將若州有問題的官員分為兩種,一個是內奸,另一個是貪腐分子。”
“若州情況複雜的根本原因在於,涉及到京城,尤其況家和鄧孝豐。背後的關係我不多說,想必你也清楚。”
“況家的人還好說,鄧孝豐才是棘手人物。基於我掌握到的信息,況家和顧修岸的關係,以及鄧孝豐半個況家人的身份,這件事很難纏,不好辦。”
厲元朗說的是實情,他沒有提到杜宣澤的名字,是他不想提,實在讓人頭疼。
耿亞東的宋代筆洗不知所蹤,是因為沒法查,也查不下去。
縱然證據擺在案頭,還能怎麼辦?隻能涼拌。
當然,這些心裡話,厲元朗不方便說出口。
艾明高無能為力,隻能添堵。
本來抱著解開所有謎團的信心而來,卻由於沐清雪狀態不穩定半途而廢。
厲元朗彆提多失望了。
不過,這條線他不能輕易放棄。
次日上午,厲元朗打電話聯係郎英軒。
這位他在東河認識的老朋友,醫術相當高明。
接電話的不是郎英軒,是他老伴汪慧茹。
她聽到厲元朗的名字,想了半天。
在厲元朗再三提示下,終於想起來是誰了。
“小厲書記,是你啊。”汪慧茹意外說:“你在哪裡,我有日子沒聽到你的聲音了。”
“汪阿姨,我工作忙,抱歉這麼久才給您打電話,您和郎教授身體都還好吧。”
“英軒他……”提到郎英軒,汪慧茹傷感起來,略帶哭腔地說:“他、他走了,春節前的事,就差三天過年,沒有堅持到……”
“郎教授他、去世了!”厲元朗目瞪口呆。
腦海裡回憶起昔日和郎英軒相處的點點滴滴,厲元朗鼻子一酸,眼淚直在眼圈裡打轉。
“沒算遭罪,睡覺睡過去的。”汪慧茹平靜下來,問清楚厲元朗打電話原因,想了想說:“英軒不在了,倒是有個人或許能幫到你,我把名字和聯係方式告訴你,你試一試。”
當厲元朗聽到那人名字時,不免再次驚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