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變成了犯罪證據,原本的利刃卻成為罪加一等。
這讓他始料未及。
若州經過一夜迅疾行動,所有涉案人員悉數落網。
消息傳開,震驚之餘,迎來拍手稱快。
誰都想不到,會有如此多的官員涉及其中,這在若州乃至泯中省曆史上,實屬罕見、絕無僅有。
特彆還牽扯出鄧孝豐,京中高層為之震動。
辦公廳通知,要求周旭傑和厲元朗到京城,進行全方位彙報。
周旭傑作為泯中省委書記,第一責任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必須要說清楚。
而厲元朗,更是整件事的執行人,他更是責無旁貸。
出發前,周旭傑和厲元朗進行了一次徹夜長談。
沒有虛頭八腦,談話很直接。
周旭傑感歎道:“牽扯出鄧孝豐,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也給首長們出了一道難題。”
“宣澤同誌采取回避態度,並且表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彆說是鄧孝豐了,就是他的妻兒老小出問題,他照樣六親不認。”
“可以我多年經驗判斷,這件事絕非簡單。宣澤同誌才上來沒多久,親屬中出現這種事,勢必會對他造成不良影響。”
“我估計,上麵肯定會考慮到這一點,不管怎麼說,保護宣澤同誌名聲,也是維護集體威信。所以我認為,息事寧人的可能性很大。”
周旭傑的想法,和厲元朗不謀而合。
臨走之前,白晴給他打過電話,嶽父要他一到京城立刻回家。
顯然,在彙報之前,嶽父有很重要的話交代給他。
不同以往,這次任務艱巨,事關厲元朗的前途,不可掉以輕心。
這是厲元朗近一個月來,第二次飛抵京城。
在泯中省駐京辦安頓下來,厲元朗向周旭傑請假後,坐車直奔西山嶽父家中。
白晴在門口迎接他。
得知厲元朗再次進京的消息,白晴和上次一樣,先於厲元朗飛過來。
“你快去,爸爸等你都等著急了。”一聽妻子催促,厲元朗預感到緊急,大步流星走向陸臨鬆的書房。
進來時,陸臨鬆正在接聽電話,眼神示意厲元朗坐著等候。
隻聽陸臨鬆語氣平靜的說:“順強同誌,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不是孫猴子火眼金睛,更不是肚子裡的蛔蟲,能看穿彆人想的是什麼。”
“黃仲禮自絕於黨,自絕於人民,是他執迷不悟,與你何乾!我們一路走下來,難免出現用錯人的情況,我陸臨鬆認可的乾部,難道都經得起考驗嗎?我都不敢打保票。”
“況且,勁峰同誌和我說過,你是一位受人尊敬和愛戴的好同誌,等於說在黃仲禮的事情上,是給你定了性的。”
“順強同誌,你不要自責,也不要糾結,你工作幾十年,你的黨性、你正氣凜然和堅持真理的精神有目共睹。我陸臨鬆理解你,勁峰同誌也理解你,所有同誌都理解你。”
不知道袁順強說了什麼,反正陸臨鬆掛斷電話之後,深深歎了一口長氣,喃喃說道:“順強這次真的追悔莫及,是他向你推薦的黃仲禮,他覺得,對不起黨和國家,更對不起你。”
“爸爸……”厲元朗剛想接話,陸臨鬆抬了抬手,悵然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用的。順強這一輩子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個性要強,自尊心更強。”
“本來應該無憂無慮吧安度晚年,可一招不慎,讓自己一生的清白抹上一塊黑色印記,讓他很難走出陰影。”
話鋒一轉,陸臨鬆看向厲元朗,“不說他了,我要認認真真的說一說你。”
隨即,他坐在椅子上,神情嚴肅,麵色凝重。
“這次你和周旭傑要向班子成員做說明,你想了好嗎?打算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