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樣想法最好。元朗,我還是那句話,好好工作,不要放在心上。上麵能為你的事情,專門在內部會討論這個議題,已屬不易了。”
離開廉明宇的家,回去路上,厲元朗如鯁在喉,十分憋悶難受。
在泯川市,在泯中省委,厲元朗想要找一個抒發心懷的人,好好發泄心中鬱悶。
放眼望去,真沒有一個合適人選。
巧極了,這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一聽聲音,厲元朗喜上眉梢,“金市長,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
金勝連忙解釋,“厲副書記,我跟隨東河省參觀訪問團下午到達泯川,事情繁多,現在才聯係你,還請勿怪。”
“我們是老朋友了,哪有那麼多講究。金市長,你老哥來泯川,我怎麼也得儘地主之誼。你那邊方便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見一麵。”
金勝痛快答應,“我打電話的目的,就是這個意思。”
掛斷手機,厲元朗讓王錦瑞聯係地方,沒有彆的要求,隻要肅靜就行。
王錦瑞辦事效率極高,他選的是一處會所,地處半山腰,環境優雅,人員不雜。
厲元朗走進包間的時候,金勝也是剛到。
幾年未見,金勝頭發花白,皺紋增加,顯得很老態。
“金市長。”厲元朗和金勝握了握手,分彆落座。
“厲副書記,你變化不大,還是那麼年輕,不像我,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了。”金勝望著厲元朗,不由得發出感歎。
他比厲元朗大五歲,今年剛好五十整。
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初二人在甘平縣,金勝意氣風發,厲元朗壯誌淩雲。
一晃過去十幾年,二人各有成就。
然而經過歲月侵蝕,曾經年輕的他們,不再年輕了。
金勝的煙癮依然非常大,得知厲元朗戒煙,他羨慕的說:“我不像你有定力,你不抽了,我的煙癮反而越來越厲害,一天都快兩包煙了。”
厲元朗主動拿過打火機給他點燃,問道:“抽煙對身體不好。老哥,你還在雲水?”
這些年,厲元朗和金勝偶有聯係,知道他現任雲水市長。
金勝深吸一口煙,伸出五根手指,“五年了,我在雲水工作五年,做市長也有快三年了。厲副書記……”
厲元朗抬手打斷,“老哥,你還是稱呼我元朗吧,我聽著習慣。”
“行。”金勝彈了彈煙灰,感慨說:“不瞞你說,我這次隨團前來,是省裡專門安排的。你也知道,泯中省在經濟發展方麵始終走在最前列,我們說是來取經,實際也是給我們這些即將退下的老同誌一次安慰旅行。”
厲元朗驚訝道:“老哥,你的意思是……”
“省委組織部找我談話了,準備調我去省人大,級彆上提到副部。”金勝感歎道:“算是不錯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二十多年,能夠做到這種位置,我很滿足。”
厲元朗清晰記得,白晴牽線搭橋,使得金勝成功走進東河省委書記蔣兆俊的視線。
以他理解,金勝做了三年市長,下一步應該順理成章出任雲水市委書記。
彆看書記和市長級彆相同,但境遇卻天差地彆。
先不說書記權力大,一旦離任,如果不是年齡到站麵臨退休,最起碼會調入省裡擔任副省長。
到了副省長這一級彆,操作空間可就大了。
“老哥,你這……”厲元朗躊躇片刻,有些話實在沒法說出口。
金勝理解厲元朗的意思,便說:“人分三六九等,蔣書記身邊的人也有遠有近。我雄心勃勃,本以為接替書記水到渠成,卻不想失之交臂。”
“我和你說說心裡話吧,這年頭僅靠賣力乾工作是不夠的。我這人你了解,隻善於做事,不擅長搞人際關係。”
“你一直幫助我,給我穿針引線、牽線搭橋,可我性格上的欠缺,不是後天可以彌補的。算了,去省人大也好,這些年淨忙工作了,沒時間照顧家庭,照顧家人,是時候歇一歇,給自己放鬆放鬆了。”
話鋒一轉,金勝神秘說道:“我這次來泯中省見你,還有一件事和你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