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裡,就隻剩下厲元朗一個主人了。
學校提前放假,厲元朗閒的無聊聯係沈放,哥倆好久未見,自然有不少話要說。
不巧的是,沈放不在京城,去外地出差,厲元朗隻好作罷。
彆人過黃金周,不是一家團圓,就是外出遊玩。
厲元朗孤身一人,京城他往來多次,名勝古跡也去過,加之哪裡都是人山人海,與其說是看景,不如說是看人,實在提不起興趣。
在家裡躺了兩天,實在悶得慌,乾脆提前返校,一頭紮進圖書館裡,在書本中打發時間。
五號這天晚上,厲元朗回到寢室,剛準備開門,誰知輕輕一推,吧嗒一下,門竟然開了。
邢敏飛早就回寧平省會襄安市,這些天都是他一人居住,難不成進了賊?
滿腹狐疑的厲元朗,躡手躡腳進來,打開燈,赫然發現對麵床上,四腳拉叉呼呼大睡的邢敏飛,不禁驚訝錯愕。
他這一開燈,邢敏飛雙眼被照醒,慢慢坐起來,打著哈欠問道:“元朗,你回來了?幾點鐘了?”
“十點多一點。”厲元朗看了看時間,“邢副省長,你不是回襄安市了麼?”
邢敏飛抓過桌子上的保溫杯,走到飲水機那裡,一邊接水一邊無奈說:“我今天一大早就飛回來了。”
一揚脖,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擦了擦嘴角說道:“晚上陪著部委的楊處長喝了點酒,還不到一斤,就頭重腳輕,天旋地轉。沒住在駐京辦,出去走了走醒醒酒,然後就讓人把我送到這裡來了。”
先前厲元朗聽邢敏飛提過,這次參加培訓,他還有項重要任務,那就是和部委聯絡感情。
彆看他身為寧平省副省長,可在部委某些官員看來,不值一提。
由於有些項目需要部委審批,下麵各省前來跑關係實屬常見。
就說今晚宴請的這位楊處長,官職不大,權力卻很大。
連邢敏飛這位副省長都不敢得罪。
反正醒了,一時半會兒睡不著,邢敏飛點燃一支煙,噴雲吐霧間向厲元朗大倒苦水。
今晚,邢敏飛和省裡兩位廳長三位副廳長,在寧平省駐京辦宴請楊處長。
席間,輪番給楊處長敬酒。
而這位楊處長,每次隻沾了沾唇邊,純屬敷衍了事,聊起項目的事卻打起太極拳,顧左右而言他。
弄得邢敏飛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一點脾氣沒有。
事後,通過駐京辦主任打聽到,楊處長不滿意在駐京辦招待他。
厲元朗了解駐京辦,便說:“寧平省駐京辦想來條件不差,你們又有求於他,不可能怠慢。”
“唉!”邢敏飛唉聲歎氣道:“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是人家楊處長一開始提出要去雨達會所,那裡需要會員才能進入。我們想儘各種辦法,也沒訂到房間,沒能滿足楊處長的願望,他滿意才怪呢。”
彈了彈煙灰,邢敏飛也是無可奈何,“誰叫寧平省窮呢,估摸楊處長是想通過雨達會所一事,試探省裡的能力。看來,我讓他徹底失望了。”
提起雨達會所,厲元朗是有印象的。
當初在那裡偶遇過唐智,還幫助他解困。
而且他深知,楊處長看中雨達會所,並非欣賞那裡的美食和環境,而是經常出入的人。
指不定碰到某位人家的子女,繼而和其攀上關係。
但是,厲元朗隻聽邢敏飛訴苦,並未搭言。
他現在的心思全在學業上麵,不願意摻和這種事。
畢竟寧平省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調才是硬道理。
他不提,邢敏飛卻主動說:“元朗,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的身份,也了解你妻子的能力。有件事,我就舔著這張老臉拜托你幫忙了。”
於是乎,邢敏飛直言不諱的道出他的請求。
他的意思簡單明了,請厲元朗出麵幫忙,在雨達會所訂一個包間,明晚再次宴請楊處長。
厲元朗遲疑起來,沒有立即表態。
架不住邢敏飛軟磨硬泡,好話說儘,厲元朗動搖了。
幫還是不幫,使他陷入深深的矛盾心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