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厲元朗身體素質不強,主要是他最先丟掉雨傘,淋的雨最多。
即便停掉下麵的視察活動,厲元朗返回招待所換下衣褲,喝了薑湯水,卻接連打噴嚏、流鼻涕,渾身酸軟無力。
本以為早早躺下休息,吃幾片感冒藥,捂一身汗就好了。
不成想全身發熱,陳鬆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二,必須送醫院治療。
得到消息的任開來,返回後宣布散會,叫上錢運多心急火燎的趕到市醫院。
厲元朗發燒,驚動全院上下醫護人員傾巢出動。
醫院黨委書記和院長立刻組織全院的專家,緊急會診,研究治療方案。
任開來和錢運多更是親自坐鎮,全程參與,指揮調度。
錢運多在醫院忙碌時,接到於強打來的電話。
自從知道政務中心出了大醜,於強預感不妙。
三番五次給錢運多打電話,直到這會兒,錢運多總算接聽他的電話了。
“市長,我……”
“彆說了!”錢運多霸道打斷他的話,“於強啊於強,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厲書記為了替你們政務中心向辦事群眾道歉,被雨淋到,導致感冒發高燒,正在市醫院治療。”
“任副市長挨訓,我也跟著吃批評,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我們兩個被訓得灰頭土臉。現在厲書記又高燒住院,不處理你,這口惡氣難出。我實話告訴你,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你就等著處理吧!”
錢運多越說越氣,再往下說,恐怕就要口吐芬芳了。
他運了運氣,正打算掛斷手機,那邊的於強小心翼翼說:“市長,厲書記的秘書陳鬆和我有私交,您看,我求一求他,能否扭轉困局?”
“你說什麼?”錢運多一怔。
於強把剛才的話又複述一遍,特意強調,他和陳鬆是高中同學,始終有來往。
“哦。”錢運多微微點頭,“這樣的話,或許能有一線生機,你可以試試。不過這件事你要辦好,我不知道,也不參與,你明白嗎?”
“我懂。”於強連忙表態,錢運多是不想摻和,免得落下口實。
其實於強的話並不完全真實,他和陳鬆是同學不假,但絕不是關係很鐵,屬於不好也不壞。
要不然,也不會發生厲元朗抓他現行這件事。
陳鬆隻需一個消息傳遞過去,於強就能逃過此劫。
重感冒本就不是疑難雜症,加之市醫院動用所有相關科室專家醫生,用最好的醫術和最有效的藥物,僅僅過了一晚,他的高燒就退了。
睜眼醒來,發覺陳鬆趴在他身邊的椅子上,正在打盹。
厲元朗悄悄下地,把自己的外衣披在陳鬆身上。
儘管他動作很輕,陳鬆卻醒了。
睡眼惺忪的望著厲元朗,趕緊站起來說:“對不起厲書記,我剛才睡著了。咦,您怎麼下床啦!”
厲元朗輕鬆笑了笑,“就是一個小感冒,無妨,休息一夜,我感覺好多了。”
“我給您量一量體溫。”陳鬆說著,拿過體溫計。
等待期間,厲元朗有感而發的說:“小陳,這次在龍縣,你表現得體。掌握到彭安信奉迷信的證據,查出他藏在覺成亮禪床底下的消息,為懲處這種違法亂紀的敗類,立下功勞,值得表揚。”
陳鬆連忙客氣說:“厲書記,能為您服務,在您身邊學習,已是我莫大榮幸。這點事情不足掛齒,為您分憂解愁,是我本分擔當,也是我職責所在,不值一提。”
厲元朗點了點頭,“不驕不躁,謙虛謹慎,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拿出體溫計一看,三十六度八,說明厲元朗身體狀況逐步康複。
在他一再催促下,陳鬆這才走出病房,去旁邊的空房間裡休息。
他合衣躺下,微閉雙眼,剛要進入夢鄉,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號碼十分陌生,陳鬆躊躇著接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