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些,畢太彰就頭大。
他真希望京城空降,無論是誰,最好不要把這塊燙手山芋給他。
如今的寧平省委,表麵上風平浪靜,按兵不動,實則有些人在觀望,也在等待。
沒弄清楚省委副書記的位置,到底空降,還是就地提拔,誰也不會貿然出手。
不過,也有人坐不住了,比如邢敏飛。
他找厲元朗喝茶,三言兩語扯會兒閒篇,這才轉入正題。
“元朗,張京被帶走,肯定回不來,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厲元朗端起茶杯,玩味的一笑,“老哥,你有什麼話不妨直接說出來,不必兜圈子。”
“行。”邢敏飛直截了當道明他找厲元朗的真實目的。
“眾所周知,省委副書記的位子,有一百雙眼睛盯著,可誰也不會馬上活動。要搞清楚上麵意圖再出手,做到萬無一失。”
“我關心這件事,隻是出於好奇,同時也為你老弟著想。我覺得,若要本地提拔,你老弟才是第一人選。”
邢敏飛接下來的話,和畢太彰心裡所想不謀而合。
厲元朗本來就是省委副書記,到襄安任職,等於是多此一舉。
隻有厲元朗明白,這裡麵存在著方方麵麵的因素。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次提拔厲元朗出任省委副書記,名正言順,挑不出毛病。
邢敏飛的意思,是希望厲元朗借助其特殊關係,跑一跑,問一問,不要坐等天上掉餡餅。
厲元朗心靜如水,回應說:“老哥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上麵如何決定,自然有考量。而且我一向不喜歡跑官,一切都順其自然才好。”
邢敏飛一聽厲元朗這樣說,剩下半句話生生咽了回去。
“來,喝茶。”
其實,不是厲元朗卷邢敏飛的麵子,這是一種策略。
邢敏飛作為非常委副省長,對於省委副書記的寶座,也隻能夢想夢想罷了,壓根沒機會,也沒這樣的先例。
沒有競爭副書記的資格,但可以覬覦其他位置。假如厲元朗得到提拔,邢敏飛完全可以爭取襄安市委書記的職位。
人家可是省委常委,含權量比他這個副省長可是高出一大截兒。
也為日後仕途發展,打下良好基礎。
厲元朗知道,邢敏飛在京城關係一般,很有可能希望厲元朗出麵,助他一臂之力。
可此時的厲元朗,在嶽父身體每況愈下,影響力日漸微弱之時,他自身都顧不過來,哪有實力幫彆人。
當然,這些話厲元朗沒法直說,邢敏飛會認為是借口,反倒傷了和氣。
與其這樣,莫不如早點斷了邢敏飛的念想。
就像厲元朗所想,不跑不做,不聽不問,順其自然。
張京被帶走的半個月後,厲元朗突然接到盛良醒的電話。
他開門見山說:“元朗,你們省裡好幾個人都到了京城,唯獨不見你的蹤影,你倒是真能坐得住。”
厲元朗笑著,一語雙關的回答:“我身體好,不需要出遠門鍛煉,在家裡練一練胳膊腿,挺好。”
盛良醒無奈說道:“你不爭不搶,真有佛係心態。算了,我不和你繞圈子了,上麵已經決定,寧平省委副書記要在本地提拔。”
“之前兩種意見,現在變成一致口徑了。至於人選方麵,我隻能告訴你,你是其中之一,但不是領跑者。”
“不利的一麵,主要集中在你上任時間短,不宜再次調動。元朗,你來不來京城不重要,就是來了,也起不到任何有效作用。”
“我給你打電話的目的,是想提醒你一句。”
厲元朗一怔,忙說:“盛秘書,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