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河在海州省委書記和省長陪同下,步入會客室。
厲元朗擦乾眼角,提起精神和白晴一起迎上前去。
和厲元朗的手時,尚天河神情肅穆的說:“水華同誌獲悉後,特意委派我前來海州,代表他看望臨鬆同誌。”
並將身邊一位德高望重的醫學專家介紹厲元朗認識。
這人名聞遐邇,曾經專門負責於水華的健康工作。
他和在場醫生交流,隨後進入病房裡親自給陸臨鬆診治病情。
出來後告訴尚天河厲元朗他們,陸臨鬆身體機能受損嚴重,時間所剩無幾,請大家要有個心理準備。
尚天河點了點頭,推門走進病房。
厲元朗沒有跟隨,想來尚天河此行,必然帶著任務而來,外人不宜在場。
這一次陸臨鬆醒來,全憑藥物支撐。
至於他在彌留之際和尚天河說的什麼,彆人不得而知。
談話時間大約持續二十分鐘左右。
二十分鐘,健康人不覺得什麼,但對陸臨鬆來說,已經超量了。
尚天河出來時,神情低落。
院長則告訴眾人,“請所有家屬進來。”
厲元朗立刻預感到不好,白晴身體一陣搖晃,被厲元朗及時摻住。
白晴第一個衝進病房,陸霜、陸濤緊隨其後。
隻見病榻上的陸臨鬆微閉雙目,平靜躺著。
旁邊的儀器顯示他的心跳等各項指標。
按照陸家兒女的大小,白晴站在距離父親最近的地方,依次是厲元朗、陸霜和陸濤,還有他們的伴侶子女。
清清和厲玄年齡尚小,沒有出現在這裡。
院長用低沉的聲音通知大家,“首長恐怕很快就要離去,請大家保持安靜,靜靜陪伴首長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即便陸臨鬆的子女非常悲傷,卻都強忍住淚水,沒有釋放出來。
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陸臨鬆臉上,還有儀器上顯示心跳的數值。
一分鐘,兩分鐘……
時間仿佛漫長,又很短暫。
厲元朗多麼希望時間就此停止,以便讓嶽父活下來。
然而現實是無情的、殘酷的。
五分鐘過後,隨著心跳數值逐漸下降,最後變成一條直線。
經過醫生檢查,最終宣布,陸臨鬆於淩晨零時二十三分安然逝世。
“哇”的一聲,白晴再也按捺不住悲痛,一把撲在父親的遺體上,嚎啕痛哭。
“爸爸,爸爸!”
陸霜和陸濤也都瘋了一般,跪伏在陸臨鬆身上,搖晃著他,期盼能夠呼喚他醒來。
此時的厲元朗,神情一陣恍惚,即使之前早有心理準備,可真正看到陸臨鬆撒手人寰的一幕,還是令他痛苦不堪,難以接受。
眼淚不受控製的嘩嘩直流,腦海裡全是昔日和嶽父在一起談天說地的一幕幕。
院長以及其他醫護人員,全都低垂著頭,悲痛萬分。
但職責要求他們,必須阻止家屬過激舉動。
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這上麵浪費太多時間。
於是懇請大家節哀,勸解他們儘快離開病房。
幾個子女中,白晴和父親感情最深。
她哭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絕。
父親不在了,她的家也沒有了,感覺世界都塌了。
厲元朗他們三個外人,分彆勸慰自己的另一半,好說歹說,總算將他們勸出病房。
在場其他領導,全都圍攏過來。
尚天河不在,去隔壁房間打電話了。
等到白晴姐弟們情緒稍微冷靜下來,辦公廳的領導同誌過來,詢問家屬有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