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書記,馬書記有事,現在沒時間,要不您等一等再約?”
果不其然,馬明安這是故意躲他,不給他為古懷玉說情的機會。
厲元朗失望的掛斷電話,久不抽煙的他,禁不住拿起一根香煙,叼在嘴邊,卻沒點燃。
既然馬明安不想見他,強求毫無意義。
之後,厲元朗再也沒有提出這方麵要求。
就是去京城參加大會的途中,厲元朗也絕口不提,就當沒這回事兒。
這次京城大會,彙集了各地代表。
厲元朗見到許多熟悉麵孔。
一晃他都四十八歲了,即將進入知命之年。
這幾年操勞,厲元朗鬢角長出不少白頭發。
白晴多次勸他染發,以顯得年輕一些。
厲元朗對此有抵觸,還說:“衰老是自然規律,誰都無法避免,自然老去有什麼不好。”
白晴反駁說:“你去京城開會,難免處在鎂光燈下。你的形象,代表的不是你個人,而是寧平省。”
厲元朗嗬嗬一笑,“馬明安和廖士雍才是主要形象,我們不過是配角,沒人在意。”
白晴實在強不過他,隻好順從不再強求。
第一天會議結束時,厲元朗跟隨寧平省代表團有秩序的出來。
馬明安和廖士雍並肩,走在最前麵。
看得出來,這二位都有長期在京城的工作經曆,人脈很廣。
特彆是馬明安。
不時有人和他招手打招呼,竟是些部委領導。
馬明安一一笑臉回應,有時還會主動過去,和對方握手寒暄幾句。
眾人走下台階,正準備登上等候的大巴車。
忽然,馬明安眼前一亮,已經上車的右腿迅速撤下,緊走幾步,走向迎麵而來的一個人。
大家全都將目光聚集在那人身上,厲元朗定睛一瞧,不禁心中暗喜,站著沒動。
隻見馬明安老遠伸出右手,臉上堆笑說:“廉書記,您好。”
來人正是廉明宇。
奇怪的是,廉明宇隻是出於禮貌,和馬明安隨意搭了搭手,繼而穿過他,走向厲元朗,笑嗬嗬說:“我剛才一直叫你,你怎麼沒反應。”
厲元朗連忙解釋,“人多嘈雜,我沒聽見。”
廉明宇也不怪罪,慢悠悠說:“往年春節,我們都要在一起聚一聚。今年你沒來京城,可把我閒夠嗆。等大會結束,我們約個時間見一見。”
“好,我聽候吩咐。”
“一言為定。”說完,廉明宇擺手離開。
兩人的交談,著實把馬明安看得眼花繚亂。
本以為廉明宇特地見他,不成想是他一廂情願,廉明宇真正要見的人,卻是厲元朗。
以前聽說過一點風聲,說厲元朗和廉明宇關係密切,是廉明宇為數不多的好朋友。
但是他們在泯中共事的時候,出現過分歧,有過不愉快。
馬明安就沒當在意,覺得傳言不可信。
現如今,從厲元朗和廉明宇交談口氣裡,明顯感覺出二人關係的確好,隨便隨意。
這位廉明宇廉書記性格古怪,輕易不和旁人交往。
馬明安是領教過的。
能夠被廉明宇認可,厲元朗除了是陸臨鬆的女婿身份之外,馬明安實在找不到其他原因。
隻是陸臨鬆已經作古,厲元朗沒了靠山,就像雄鷹折斷翱翔的翅膀,早就失去空中霸主的威力。
因而,馬明安才沒重視厲元朗,或者說沒把他放在眼裡。
有了廉明宇這一出,馬明安對待厲元朗的態度開始逐漸轉變。
回到駐地,馬明安專門把厲元朗叫進房間。
等錢剛端上茶水,知趣退出後,馬明安慢條斯理的說道:“元朗同誌,有件事我想和你溝通一下。我事先與士雍省長談過,現在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聽到馬明安這麼說,厲元朗立刻意識到是什麼了,不由得提起精神,做出認真聆聽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