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存亮會向他們彙報的,畢竟涉及外事問題,我們無權做主。”
的確,馬明安和廖士雍聽到汪存亮的彙報後,達成一致意見。
由主管公安工作的副省長王雙和,向京城有關部門彙報。
同時,省政府外事辦,也會將此事上報至京城外交單位。
至於如何偵辦,以及怎樣與阿頓所在的當事國溝通,則就不是厲元朗該操心的了。
不過,展鵬飛的意外被害,卻給厲元朗提了個醒。
要求白晴送兒女上學時多加小心,注重安全。
一晃到了九月下旬,距離展鵬飛被害案過去五天。
汪存亮給厲元朗打電話,說展鵬飛的案子,已經全部移交京城公安組成的專案組。
據他說,專案組不僅有破案專家,外事人員,還有國安部的同誌。
國安部?
厲元朗頓感意外,國安部介入,說明此事很嚴重,絕非隻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
果不其然,沈放的出現,印證了厲元朗的猜測。
和沈放見麵,是在他到襄安不久的一個晚上。
忙碌一白天,沈放終於抽出時間,和厲元朗這位老朋友一敘了。
兩杯清茶,對麵而坐。
沈放觀察著厲元朗,不由感歎道:“你也有白頭發了,歲月不饒人,一晃我們都是奔五十的人了。”
“是啊,誰也抗拒不了歲月,不過你的白頭發可比我多,應該是你操心多的緣故。”
寒暄幾句,沈放這才奔入主題。
“元朗,我這次來,想必你也猜得到原因,你同學的案子不簡單。特彆是他一直從事軍火勾當,具體情況,我不方便全部透露。我隻告訴你一點,他是通過洛傑斯家族,從他們手上購買,再賣給他妻子所在國家的一些部落和非法組織,賺取中間差價。”
“當然了,他的這些舉動是合法的,不存在任何問題。不過……”
沈放拉長聲音,似乎有難言之隱。
“沈副部長,我們是老朋友了,有什麼話儘管直說。”厲元朗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
沈放說道:“是這樣,據我們了解,展鵬飛還與國內個彆人接觸,用武器換取礦產資源。”
“竟有這事!”厲元朗非常震驚。
“我們初步查明,這人名叫羅先寶,他在京城子弟圈子裡有名,經常替他們做生意。而這些人裡麵,就有……”
沈放再次卡殼,厲元朗立刻預感出問題所在。
“不會和我妻子有關吧?”
“正是與她有關。羅先寶的客戶裡,就有白晴的名字。”
厲元朗拿茶杯的手頓時僵住,怪不得沈放連夜見他。
“你直說吧,白晴到底涉及多深。”
“這個嘛……”沈放點燃香煙,吸了一口,望著淼淼升騰的煙霧,實話相告,“目前看,涉及到你妻子的問題,主要是她將資金交給羅先寶操作,坐等資金收益。”
“其實,像你妻子這種情況,子弟當中很普遍。錢能生錢,誰會跟錢過意不去。”
“元朗,我請你過來,是想告訴你,羅先寶的事,上麵很重視。你是知道的,馬上就要舉行大會,這種時候非常敏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來狂風沙塵。”
“我的意思是,你回去後和你妻子好好談一談,羅先寶的事情她了解多少,涉及多深,這很關鍵。”
最後,沈放語重心長的告訴厲元朗,“我和你說了這麼多,有的可以說,有的是我打了擦邊球。憑借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我不想因為你妻子的事情影響到你。”
“元朗,希望你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千萬不要在這上麵栽跟頭。真要是栽倒,我擔心你爬不起來,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回去的車裡,厲元朗耳邊反複回響沈放的忠告。
沈放的話,實實在在給他敲響警鐘。
警告他,白晴似乎參與到羅先寶不可告人的生意裡麵。
至於參與程度深淺,將會決定自己今後的仕途之路。
想到此,厲元朗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但願白晴清白。
可她到底清不清白,厲元朗不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