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書記,馬書記是喝酒了,可他是被人、被人氣的。”
據柳月雅講述,最近幾天,她陪同快馬集團的程思偉在京城跑關係。
晚上宴請發改委的方副司長。
考慮到發改委的特殊作用,市縣級弱化,可到了省級以上,權限很大。
而方副司長又有舉足輕重的權力,便邀請馬明安一同參加。
馬明安自然不會放過,與重要部委官員加深感情的機會,欣然赴宴。
席間,雙方把酒言歡,氣氛熱烈。
不成想,大家儘興之時,忽然闖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指著馬明安的鼻子,大罵他欺騙感情,玩弄女性,一定要馬明安給她個交代不可。
馬明安氣得臉色煞白,一句話說不出來,渾身哆嗦,捂住胸口,一頭栽倒在地,當場昏迷過去。
好端端的一場酒宴,被這個女人生生攪和了。
“她是誰?”
厲元朗關心女人身份,可柳月雅卻不知道。
大家光顧著忙乎馬明安,根本沒人注意女人何時趁亂逃走,溜之大吉的。
想來,也隻有馬明安本人知道。
厲元朗清楚,柳月雅為什麼不敢說出實情,更是阻攔趙國範通知家屬的原因了。
涉及女人,還是馬明安的個人隱私,厲元朗深感事態嚴重。
和廖士雍、趙國範碰頭一商量,決定暫不通知家屬,看情況再定。
隻是關於女人的身份來曆,三人心照不宣,誰都避而不提。
男女關係本就敏感,何況女人擅闖酒桌,大罵馬明安,本身就能說明問題。
這種事情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免得弄一身不是。
事情進展果然如厲元朗所料,院方在得知馬明安就醫搶救,指派了一名科主任前來。
院長和主要領導壓根沒露麵。
趙國範氣得直發牢騷,卻也無可奈何。
大約過去半個小時,那位主任出來告知大家,馬明安突發心梗,索性搶救及時,目前已脫離危險,但需留院觀察。
隨著馬明安被推出急救室,眾人魚貫跟到病房。
考慮他身體虛弱,時間很晚。
厲元朗和廖士雍他們在附近酒店休息,留下趙國範負責指揮調度工作人員以及照顧馬明安。
走出醫院,廖士雍看了看表,問厲元朗:“你困不困?”
“忙乎這麼久,早把困意忙乎沒了。”厲元朗聳了聳肩。
“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廖士雍商量著問。
“聽候吩咐。”
廖士雍笑了笑,命令司機將車開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這是一處仿古院落,空氣中都有書香味道。
愜意、雅致。
走在四周掛著大紅燈籠的長廊裡,腳下是潺潺流水。
枝葉搖曳,沙沙聲灌進厲元朗耳膜。
十月下旬的京城氣候,已經有了涼意,特彆是夜裡。
厲元朗裹了裹衣領,在服務人員帶領下,穿過曲徑通幽的院子,走進一個二十平米的房間。
仿古家具和屋中播放的古箏曲,令人油然而生一股靜心之感。
厲元朗和廖士雍相對而坐,服務員奉送上來幾樣製作精良的小吃,還有一壺茶水。
“這是淡竹葉茶,清心除煩,有助於緩解失眠,能讓你睡個好覺。”
麵對廖士雍主動給自己倒茶,厲元朗說了聲“謝謝”的同時,不免調侃道:“廖省長料事如神,怎知道我失眠?”
“你最近心事重重,萎靡不振,都掛在臉上了,猜也猜得出來。元朗,一晃我們公事幾個月了,真正一起說說話的機會不多。”
“上麵很快就會調整省一級的領導,我來寧平時間不長,估計不在調整範圍之內,至於馬書記嘛……”
廖士雍露出彆有意味的笑容,“劉嵐早不鬨晚不鬨,偏偏這種時候給馬書記上眼藥,事情可就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