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陳先是次日接到夏總編的電話，才知道的。
從他一反常態的客套語氣中，就預感到好苗頭。
“陳先，我是老夏。”聽見沒，連總編倆字都省掉了，直呼自己老夏，以顯謙虛和親近。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剛剛接到總局辦公廳王主任的電話，叫你十點鐘去他那裡。”
“陳先，你要飛黃騰達了。厲副書記正缺一名秘書，我看，你有很大機會勝任此職。”
“老弟，我可是第一時間就把好消息告訴你，就是咱們社長都不知道。”
“老弟，你高升了，可千萬不要忘記大家夥平時對你的幫助。總局那邊有好事，一定想著大家啊。”
陳先冷冷地回應：“放心吧夏總編，我不會忘記你對我的關照，擔心我累壞身體，給我放長假。你這份好心，我永遠記得。”
“嗬嗬。”夏總編尷尬的笑了笑，“老弟，你可真會開玩笑。是我誤會你，我向你鄭重道歉。工作嘛，難免發生小摩擦，可我們都是為了把事情做好，做完美。我這邊有電話進來，改日我定然親自登門拜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說是不是？”
陳先懶得和夏總編廢話，直接將手機掛斷。
收拾停當，提前半個小時趕到總局大樓。
彆看他扛上，但分什麼事。
麵見領導，要提前到，絕不能讓領導等他。
這種事關自己命運的大事，他能拎得清。
王德誌正在忙碌，叫陳先坐著等他一會兒。
這期間，辦公室就沒斷過來人。
各種雜事都要來他這裡解決。
辦公廳主任本來就是總局的大管家，雜事繁多。
一番忙下來，王德誌趁著喝水的工夫，向陳先交代，經辦公廳研究決定，調他做厲副書記的秘書。
至於其他官話套話，王德誌沒說。
隻是交代一些秘書的工作情況，以及注意事項。
其他的，需要陳先慢慢學習，逐步掌握。
隨後，又帶著陳先去了厲元朗的辦公室。
已經熟悉了，厲元朗省去任前談話，隻讓他儘快回原單位辦理交接工作，儘快上崗。
厲元朗太缺秘書了。
這一段時間，王德誌身兼兩職，不可能麵麵俱到。
有些事情，厲元朗交給副主任不放心，隻能自己親曆親為。
一天兩天還行，時間久了，明顯感覺力不從心。
何況他還要負責調查組的事情，開視頻會，聽調查進展，忙得焦頭爛額。
一心不可二用，厲元朗已經四十九歲，即將年過半百，心不老，可身體卻吃不消。
陳先離開總局大樓，這才打開手機。
因為擔心手機影響和領導談話，陳先來的路上，關掉手機。
坐進車裡，陳先剛把手機放好，突然鈴聲響起，徐小可熱情洋溢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師父，我剛剛聽說，您去總局接受談話，就要擔任厲副局長的秘書了，是真的嗎？”
人是個奇怪動物。以前的陳先，非常在乎徐小可。
前幾天他走背運，被夏總編一通瘋狂輸出的報複，徐小可也在權勢麵前，選擇了讓步，對陳先不聞不問，故意疏遠。
陳先痛苦極了，要不然也不會一蹶不振，頹廢到底。
想不到時來運轉，如今的他高升至總局辦公廳，直接給二把手做秘書。
誰不知道秘書崗位看著又忙又累，可回報率高。
他才三十三歲，年富力強，精力旺盛。
隻要做好，往後大有前途。
現在接到他最在乎的人打來電話，陳先反而心如止水，不那麼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