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到五月,經過一係列的人事變動,廉明宇終於在蟄伏三年之後,外放了。
出任西原省委副書記,省政府黨組書記。
這個位置,就是省長的存在。
而且,西原省委書記年齡不小,再有兩年就要退下,廉明宇接替書記,隻是時間問題。
四十六歲的廉明宇,即將踏上西原省這塊土地。
對厲元朗的觸動不可謂不大。
想想自己,在副部級蹉跎多年,而小他三歲的廉明宇,就要成為一省之長了。
儘管之前,廉明宇曾經擔任過泯中省長,但這次調任,不同於那次。
上麵對他寄予厚望。
希望他在西原省乾出一番天地,闖出名堂來。
畢竟於水華已經退下,廉明宇不再有任何禁錮,可以大張旗鼓展示他的能力。
厲元朗專門設宴,地點選在一處風景秀麗且環境肅靜之地。
沒有彆人,廉明宇也不喜歡有外人在場。
依舊是他們兩個,一壺老酒,四樣不起眼的下酒小菜。
夕陽西沉,望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湖水,徜徉在山水連天的靜怡之中,厲元朗有感而發,“明宇,祝賀你,希望你在西原一切順利。”
厲元朗端起酒杯,道出肺腑之言。
“謝謝。”
二人一飲而儘,廉明宇抒發著內心感慨,“談不上什麼祝賀,元朗,你是知道的,我走這一步是遲早的事。”
“本以為,會直接派我去省委,想不到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到起點。不瞞你說,西原省的情況照比泯中,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外部和內部環境簡直天壤之彆。”
聽得出,廉明宇並不滿足於這次安排。
其實厲元朗也明白,廉明宇終究是敗在年齡上了。
四十六歲,擔任省長沒什麼問題,若是成為一省書記,恐怕還欠點火候。
何況廉明宇當初在泯中,並沒有取得太過亮眼的成績。
主要是泯中本就發達,他洽談成功的幾個項目,經過兩年多運行,並沒有給泯中省帶來多少實惠。
其中的兩個,目前還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
這對於他,的確失分不小。
厲元朗寬慰說:“越欠發達地區,越容易出成績。明宇,你還年輕,有活力,有闖勁,我相信你可以,組織上也信任你。”
“唉!”廉明宇苦笑著擺弄酒盅,無奈說道:“元朗,我最反感年輕倆字,我不是針對你,而是就因為我年輕,組織上才沒有考慮書記位置。”
“算了。”他擺了擺手,“不說我了,說說你,你現在怎樣?”
“老樣子。”厲元朗談及在體育總局的工作,一點提不起興趣。
反腐工作受阻,原本展開對明川世海和允陽眾環俱樂部的調查,也處於半途而廢的狀態。
調查組空手而歸,士氣低落。
尤其詹友鬆,基本上無事可做。
現在總局上下,全都關注球隊客場比賽。
“你說的是今晚吧?”廉明宇看了看時間,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體育頻道。
看著鏡頭裡雙方業已開始的比賽,不忘調侃厲元朗幾句,“虧你還是體總的領導呢,這麼重要的賽事,你都不關心。”
“你喜歡足球?”厲元朗望著屏幕,問道。
“算不上喜歡,年輕時在學校參加過球隊。這幾年工作繁忙,早把這些荒廢了。”
廉明宇邊說,邊饒有興致的和厲元朗聊起他在大學期間,參加校隊的情況娓娓道來。
廉明宇不僅參加過校足球隊,還有籃球隊。
用他的話說,他是“手足情深”。
厲元朗嗬嗬一笑,“你這個比喻倒也恰當。手和腳全都參與,還是校隊主力,算得上情深了。”
“明宇,既然你對足球了解,就這場比賽,你能不能做個提前預判?”
提前預判?
廉明宇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明白厲元朗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