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閉目養神,腦海裡全是分析和琢磨。
厲元朗的話,他不能不重視。
畢竟厲元朗身處那個環境裡多年,了解大家族間的交往規矩。
可以說,龔玉尚這次有賭的成分。
他深受王銘宏賞識,可他還有更大抱負,總想在此基礎上,加重自己在王銘宏心裡的分量。
招惹葉家人,給葉家上眼藥,恰恰是他極力表現的動作。
為什麼這樣說?
原因很簡單。
上次葉卿柔和王鬆大鬨,最終由厲元朗勸說成功。
但這件事後來還是傳進王銘宏耳朵裡。
夫妻間吵架拌嘴無可非議,隻是上升到鬨離婚的地步,他作為長輩,就不能不予以重視了。
從側麵了解到,導致他們夫妻關係出現裂痕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在官家子弟中無所不能的羅先寶。
羅先寶最後鬨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固然有他觸碰紅線的作死行為。
王占宏對其怒下狠手,也是原因之一。
時至今日,王銘宏始終對這件事心有不安。
當初傳得沸沸揚揚,他的兒媳和羅先寶關係曖昧,一頂巨大的綠帽子戴在兒子頭上,這讓王家顏麵掃地,都快成笑料了。
後來,他一而再的質問兒子王鬆,葉卿柔到底有沒有背叛他。
王鬆斬釘截鐵的表示,沒有,絕對不可能。
那些全是造謠。
關於這點,王銘宏倒是有過調查,其結果和兒子的保證一模一樣。
隻是他心裡這個結,始終難以解開。
龔玉尚知道了王銘宏的心事,便尋思著怎樣為他排憂解難,出這口惡氣。
恰巧周坤的案子出現,常鳴又深陷其中。
無心插柳的機會擺在眼前,龔玉尚豈能白白浪費掉。
一通神操作下來,坐實常鳴嚴重失職,另有收受賄賂的鐵證。
這下,不止是保住官帽子的問題了,而是常鳴能不能把牢底坐穿。
回到所住酒店,看著白晴躺著發呆。
厲元朗好生安慰,並且提及酒桌上和龔玉尚發生的不愉快,以此轉移妻子的注意力。
聊到他言辭犀利的道出事情本質,厲元朗生氣說:“龔玉尚這是在玩火,以為處置常鳴,主動讓葉家吃啞巴虧,王銘宏就會高看他,想得太所以然了。”
同時,厲元朗深深擔憂起來,“通過這件事,我分析卿柔在王家的日子不好過。她和羅先寶的曖昧關係,一定在王銘宏心裡種下一道刺。”
“礙於王家名聲,暫時冷處理。可這種事,放在誰心裡都不會舒服的。”
白晴頭枕著胳膊,出主意說:“我覺得你大可不必擔心,彆人怎麼想不重要,關鍵是王鬆認可卿柔足以。”
厲元朗感慨說:“是啊,表麵上看,他們夫妻感情一如既往的深,我不放心。老婆,有機會的話,你和卿柔聊一聊,這種事,我不好插手。”
“我懂。”
厲元朗隻在允陽停留一宿,次日便搭乘返航班機回到京城。
眼瞅著春節假期結束,白晴陪著厲元朗住了三天,就迫不及待的回楚中了。
上班第一天,王德誌走進厲元朗辦公室,說完工作上的事情,支支吾吾半天不走,厲元朗知道他準有彆的事。
果不其然,王德誌談到常鳴。
他是在春節去葉明天家拜年的時候,知道這事的。
厲元朗告訴王德誌,常鳴正接受省紀委調查。
至於常鳴受到什麼樣的處理結果,尚不可知。
王德誌的關注點不僅在常鳴身上,他壓低聲音,向厲元朗透露一個最新得來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