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不像刑部、大理寺這些地方,隻管動手就是,完全不需要動腦子。
所以,黃金甲士現在有些看不清局勢了。
這和尚到底是不是凶手?
“不然呢?”
張麟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黃金甲士,“粗鄙的武夫。”
“......”
他是在說我嗎?
場中的三個人都感覺到了冒犯,這個世界對武夫的惡意太大了。
法玄和尚是武僧,走的也是武道。
出了驛站。
張麟又領著一幫錦衣衛直奔刑部去了。
“餘頭兒,帶幾個人去會同館對其他的東瀛使臣問問話,我要知道東瀛小鬼子死前的所有活動軌跡。”
“是!”
“王頭兒,你去打聽一下,東瀛那群鬼子在京城有沒有招惹誰?尤其是那些大人物。”
錦衣衛兵分三路,打散進入了城內。
殺人這種事情,總有一個動機。
既然殺的是東瀛王,又嫁禍給了法玄和尚。
要麼和東瀛王有仇,要麼和法玄和尚有仇。
東瀛那群鬼子的仇家是一個調查方向,而法玄和尚剛到京城,和人結仇不太可能。
佛門和大明幾百年沒有來往了,也不可能和某個人存在仇怨。
那嫁禍給法玄和尚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魚目混珠,或者說想要挑起大明和佛門的爭端,自己好漁翁得利。
大明,從來不缺野心家。
“讓你家大人來見我!”
一來到刑部,看到張麟身上的麒麟服,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長驅直入。
錦衣衛迅速湧入刑部衙門,差點沒把辦事的官吏嚇得半死。
以為自己那點事犯了,錦衣衛來衙門捉人了。
直到張麟亮出聖旨,刑部的右侍郎這才著急忙慌地出來,“尚書大人在內閣當差,還望鎮撫使大人見諒。”
張麟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帶我去看看東瀛鬼子的屍體,順便讓驗屍體仵作來一趟,把驗屍格目帶來。”
“是,”
刑部右侍郎應了一聲,轉頭就對人吩咐道:“聽到沒有,把仵作叫過來。”
他走到張麟前頭,側身請道:
“大人跟我過來。”
張麟跟在他身後,一路去了殮屍房。
殮屍房開窗很小,空氣幾乎不流通,小小的房間內擺著幾具屍體,蓋上了草席。
一進門,一股陰涼之氣直竄腦門。
好在張麟和張武都是習武之人,沒有半點不適之感。
刑部侍郎也習以為常,神色見沒有任何的波動。
“大人要等仵作過來再看屍體嗎?”
“不用了,直接掀開看吧。”
“是...”
刑部侍郎掀起其中一塊白布,露出一具完好無損的屍體。
“大人請看,這就是東瀛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