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些大明官員，破案的速度關係到他們在上司那裡的印象如何。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破案。
餘威一臉無語，知道這個小國使臣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強忍住踹他一腳的衝動，臉上的絡腮胡抖了三抖，“滾蛋吧你！”
既然問不出什麼東西，也懶得和他廢話了。
那名使臣被嚇得後退兩步，臉上閃過悻悻之色，心想這錦衣衛屬狗臉的吧？說翻就翻了。
餘威起身，打算去看看其他錦衣衛的審訊結果如何。
......
殮屍房。
東瀛王屍體上的白布被撤下，露出一張標準的鬼子臉，皮膚蒼白，赤身**，身體被一層厚厚的脂肪包裹著。
可以看出，屍體上並沒有明顯外傷，麵部安詳寧靜，就像是壽終正寢一般。
“大人...”
很快，仵作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跑得太急，還是因為門外黑壓壓的一片錦衣衛，沒見過這等陣仗。
“驗屍結果如何？”
張麟問道。
仵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恭敬回道：
“回大人的話，老朽在仵作這一行當乾了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死法，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的傷痕，魂魄寂滅，倒像是被元神高手在一瞬間擊潰...”
“又或者說，”仵作頓了頓，沉吟道：“他是自殺的！”
“嗯？！”
張武眉頭一抬，有些奇怪，“還有跑到法玄和尚的床上自殺？”
刑部右侍郎瞧了眼，顯然已經看過了結論。
張麟則是翻閱著卷宗。
——【足底未見任何汙漬，身上的衣物也不知所蹤...】
他看到了兩條有點意思的線索。
仵作見張麟這位穿著麒麟服的錦衣衛默不作聲，立馬說道：“當然，幾位大人，下官也隻是稍作猜測，其他的下官也不太清楚。”
“但是這種可能性不大，東瀛王是個普通人，若是自殺的話，從會同館到驛站這麼長的一段距離，**裸走在大街上不可能不被人注意。
而且，他足底未見任何汙漬，再說了他大老遠跑到驛站自殺，這是何苦來哉？”刑部右侍郎也搭腔道。
他也是看過卷宗和驗屍格目的。
基於這一點，刑部懷疑法玄和尚也情有可原。
張麟沒有說話，默默上前盯著東瀛王的屍體，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他反而有可能是自殺的！”
什麼？
刑部右侍郎心神一震，看向張麟。
張武蹙起眉頭。
仵作也張大嘴巴。
雖然這個觀點是他提出來的，但他自己也不怎麼相信東瀛王是自殺的。
“筋骨疏散，氣血虧空，泥丸宮閉塞，三魂七魄歸於天地間，的確是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張麟轉身，朝著幾人微微一笑：“不修元神，不走武道，難道...就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