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了遠在南疆的鄒恩明和齊曉航,前所未有的孤寂縈繞在心頭。
“王上...”
就在魏洲屹立於寒風之中,忽地察覺到背後一陣暖意襲來。
微微偏頭,便瞧見一位麵容姣好的宮女給他披上了一件狐裘大衣,“夜裡寒氣重,王上千金之軀莫要著涼了。”
魏洲一怔,轉而笑道:“走!去看看我的那位素未謀麵的兄長如何!”
言罷,他抬腿便走。
身後的小宮女踩著碎步跟了上去,額頭上很快就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剛剛被廢黜的國王,被軟禁在一處王宮內的一處偏殿當中。
這是魏洲親自交代的,他和這位兄長也無冤無仇,對方也不過隻是權力鬥爭下的犧牲品,念在二人的血脈親情上,他也不會選擇過多為難。
尤其是在這種小事情上過多為難。
來到這處偏殿,魏洲心中有些滿意。
看來白天張麟的示威起到了不錯的效果,對於他的命令暫時還沒有人敢打折扣。
靠近偏殿,守在門口的王宮護衛見魏洲身穿冕服&nbp;,雖然沒見過也知道這位是新登基的烏孫國王,當即下跪見禮。
揮退護衛之後,魏洲施施然走入大殿,門口的護衛有些擔心地往裡邊瞧了一眼。
他們可不知道魏洲是個修行者。
自從修了萬毒蠱之後,魏洲一身的氣血、毒術都被收納進入蠱蟲當中。
旁人看去,隻覺得魏洲平平無奇,瞧不出半點端倪。
畢竟大王子修煉天賦一般,加上忙於政務,沉湎於聲色犬馬當中,九品煉體也才堪堪打了個基礎。
作為質子的魏洲,待遇與大王子相比較起來可謂是天差地彆。
估摸著修為也好不到哪裡去。
“兄長!”
魏洲站定在大殿的中央,第一次認真打量眼前這位和自己一母同胞但卻素未謀麵的兄長。
——身穿冕服,發冠不知落到了哪裡,淩亂的黑發披在肩膀上,擋住了大半的麵容,箕坐在台階下,雙目無神,整個人散發著頹喪與惶恐的氣息。
哪怕不修元神,魏洲都能夠敏銳察覺到他內心的不安。
魏洲近前來,他都一無所覺,直到他出聲輕喚了一句,這才讓對方將視線抬過來。
“你...”
他定定看著麵前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麵容,下一秒卻忽地起身飛奔撲了過來,嘴裡還在不停地喊著:“不關我的事啊!都是國師出的主意!”
“我絕對沒有對大明興起不臣之心,這王位你想當就當,千萬彆殺我啊!”
魏洲稍微側身,躲過了對方的撲抓。
“放心,好歹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不會殺你的。”
“...那就好。”
聞言,大王子坐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是放鬆了一樣。
“你要小心國師,他把持朝堂多年,父王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曾經多次告誡,但我卻沒有在意,對他反而言聽計從,要不是這次事件,恐怕我會一直被他蒙在鼓裡。”
他還不忘告誡一句。
“嗯。”
看著眼前的兄長,魏洲輕‘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便打算離開偏殿。
而就在轉頭的刹那,這位剛剛被廢黜的國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掏出袖中的匕首對準魏洲的後心猛地紮了過去。
站在門外,一直往裡邊偷瞧的兩名護衛恰好撞見了這一幕。
頓時目眥欲裂,張口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