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提溜著包袱的高大男人穿梭在人流中,布包中隱約可見木盒的痕跡,魁梧的身材和獨特的殺伐氣勢,在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很快就引起了城防士兵的注意,還不等他們上前盤問,一支寒光閃爍的令箭便懟到了眼前。
看著令牌上的蚊蠅小字,剛邁出一條腿的士兵立時縮了回去,悻悻一笑便將對方放了過去。
“怎麼了?大有來頭?”
旁邊的同僚好奇問了一句。
卻立馬收到了他的警告:“彆多嘴,北境來的軍士,估摸著品級還不低,看起來有點眼熟。”
後者立馬止住話頭,不再多言。
北境的殺胚,還是少招惹為妙,而且來人滿臉凶相,氣勢淵渟嶽峙,如一汪看不到底的寒潭,顯然並非等閒之輩。
他們這種在天子腳下討飯吃的,實力平平,和對方不是一個層次,若是盤問多了反而是給自己找麻煩。
轉頭又盤查了幾人,幾名大頭兵很快就將這件插曲拋之腦後。
高大男人橫穿了整座外城,繼而又過了內城的盤查,很快就摸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梁國公府。
隻見他也不和門子奉上拜帖,不言不語,就跟門口的大石獅子一樣杵在大門中間,惹得來往之人頻頻行以注目禮。
門子開了個小門,觀望了許久,見對方隻是杵在那裡,並沒有下一步動作,也忍不住開門近前想要問上一問。
梁國公府上禦下森嚴,來往之人也皆是朱紫,門子自然不敢狗眼看人低。
“這位壯士,這裡是梁國公府上,不知道可有拜帖?我好前去通稟一聲,免得讓壯士白白等待一回。”
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客氣,足見國公夫人治家有方了。
許擎低頭看了門子一眼,不動聲色地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箭,以及一封書信,書信上落款正是這座宅子的主人張景泰。
“某家許擎,奉總兵命令,前來協助張鎮撫使全竟王事。”
許擎...
總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門子下意識接過書信,也瞬間明白了眼前這人是國公爺從北境遣來幫助自家公子的。
隻不過對方不知道,公子前些日子被擢拔為了錦衣衛指揮同知。
“昭勇將軍也回京城了,不過落後的某家一步。”
門子腦袋暈乎乎的,也不知道這昭勇將軍是何方人物,隻是呆呆說道:“我家公子一大早就騎馬去了皇城,壯士不妨先去府上歇息片刻?”
“不必了,某家在這等上些許時間便是。”
許擎甕聲拒絕。
見其態度堅決,門子也不敢強求,隻是快步回了府上,去給夫人通傳。
跌跌撞撞進了門,他忽然想到,為什麼對許擎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了。
大明金吾將軍——許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