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瞧見了張景民眼中的窘迫,尚問雁心中哼了一聲,但卻開口幫他解了圍:
“結伴遊曆江湖,日久生情罷了。”
聞言,眾人大失所望。
張景民忙投去感激的目光。
倒是小姑娘懷中的旺財眼睛一轉,目光落在張景民身上,脆生生的聲音回蕩在堂內:“你的心告訴我:誰還記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江湖上我勾搭的小姑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英雄救美這一招百試百靈。”
“......”
現場霎時一靜。
張景民脖頸僵硬,一點一點地把頭轉過來,快速略過尚問雁的視線,惡狠狠地盯向旺財。
旁邊射來的飽含殺氣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如履薄冰...
額頭迅速沁出冷汗。
張詩柳未來有成為絕世武夫的潛質,他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培養出來的女兒日後對自己橫眉豎眼。
所以他一直都致力於給女兒一個和諧的家庭環境,這才有了將尚問雁扶正的想法。
絕對不是懼內。
“你聽我狡...解釋。”
“好,你說,我倒是要聽聽你怎麼解釋?”
“其實,那個,我...”
刀子都快捅臉上了,任憑張景民巧舌如簧也說不出朵花來,最後還是尚問雁主動給了個台階,這才將氣氛緩和下來。
不過看這情形,張麟估摸著二叔晚上回家要跪搓衣板了。
看來,二叔對於張詩柳這個女兒是真的疼愛,也算是母憑女貴了...
掠過這道話題之後,張景民也不敢再亂說話了,隻不過頻頻朝著旺財的方向示警。
現場氣氛再度變得其樂融融,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自覺闖禍了的旺財縮了縮脖子,從小姑娘的懷中掙紮出來,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獨酌起來。
它善聽人心,和佛門的他心通類似,讀取張景民一個低品武夫的想法自然是輕而易舉。
宴終人散,月上梢頭。
此時,寧定公主府。
閨閣之內。
寧定公主施了一道術法,麵前的梳妝台立時架起一道澄澈明亮的水鏡,將她完美無瑕的容顏纖毫畢現地照徹出來。
旁邊一小婢候立,盯著水鏡中的容顏,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看呆了,情難自禁道:
“公主,您不施粉黛,便已經是人間絕色了。”
“待得成婚當日,豈不是要美翻了新郎官?”
誰都喜歡聽好話,寧定公主也不例外。
即便是再高冷霸道的性格,也忍不住嘴角緩緩上揚,整個人愈發明媚了,刹那間照亮了整間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