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之前,母後賞賜的!母後讓妾身不要離身,妾身便一直帶在身上!”
宇文徵伸手直接將溫含章腰間的玉佩扯了下來,在手中把玩。
“陛下……”
“以後不用佩戴了!”
溫含章點頭,低頭的瞬間迅速掩藏了眼中的情緒。
次日一早,溫含章起床,宇文徵也跟著起身。
素梅看著溫含章沒有將手中的藥交給溫含章。
陛下在,他們不能讓陛下生了疑心。
未時,戲台子上扮相精美的伶人咿咿呀呀的唱著,本該是聽戲的場合,但為了巴結溫含章,不少夫人都想要在溫含章麵前討一個好彩頭。
畢竟是當今皇後,即便是一幅墨寶也能讓他們吹噓好久。
說話的聲音漸漸的蓋住了台上伶人的唱腔。
溫含章附和所有人的幻想,冷若冰霜,矜持有理。
愛答不理的眼神,在這群夫人就應該是這樣。
母儀天下的皇後金應該帶著睥睨天下的不屑。
若是溫含章知道他們這麼想,隻怕是要驚掉了下巴。
她隻是單純的不喜歡應酬而已,但是事情擺在了眼前,她不得不去做。
“聽說你們河南道出了一個女夫子?”
一直沒有開口的溫含章突然間開口,眾位夫人先是一愣,隨即七嘴八舌的將這位女山長孟玉雪的經曆說了個七七八八。
隻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對這位女山長語氣輕蔑,仿佛孟玉雪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本宮倒是很好奇,能在一眾男子之中脫穎而出,還能成為山長讓這麼男子甘願跟著學習的女子到底長什麼樣!”
隻需要一個影子,便有人上鉤,自告奮勇的答應將孟玉雪帶過來見溫含章。
溫含章笑著頷首,轉移了話題。
晚膳,溫含章陪著宇文徵。
“今日聽各位夫人的描述,那位孟玉雪姑娘是個妙人兒!”
溫含章自然不會用原話來回答宇文徵。
能讓宇文徵起了心思過來看的女子,肯定不會是那些夫人口中的模樣。
“哦!怎麼說!”
“孟姑娘年少時家境並不好,被親生父親賣到了旭日書院之前的山長陳家為奴!五年後,孟姑娘脫離奴籍,成為陳山長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並提出無數想法將旭日書院從原本一個小小的私塾變成了今天的旭日書院。陳山長生病去世之後,旭日書院也經曆了一場不小的動蕩,陳山長的幾個兒子都想要獨占書院,但互相不服。最終在孟姑娘的遊說之下,她出麵擔任山長,以優秀的學識和獨特的想法讓眾學子信服。她真正厲害的並不是學問,而是因材施教,讓在書院就讀的學子即便是無法高中也能在一方領域有所建樹,所以現在旭日書院的名氣越來越大。”
“嗯!不過是短短幾年的時間,能讓一個私塾變成聞名的書院,這人有點本事!皇後你如何看待,想必那些夫人口中的人並不是你所說的這麼好吧!”
宇文徵當然知道彆人口中的孟玉雪是什麼樣,他聽到了不少詆毀。
“陛下所料不錯,孟姑娘走的是一條與天下女子不同的路,尋常女子隻需要相夫教子,繁育子嗣,讓家中的男子出人頭地毫無後顧之憂便是最大的成績。而孟姑娘偏偏不是如此,例外之人必有人看不透也看不懂。”
宇文徵玩味的盯著溫含章的眼睛,問:“那皇後若是孟玉雪,你要走一條什麼路?”
溫含章低頭,苦笑:“妾身不是孟姑娘,也成不了孟姑娘的偉業!”
“這位孟姑娘倒是你母親有些相像。”
溫含章藏在袖中的手握緊,平靜的回答:“並不一樣,母親從不願意拋頭露麵,她也隻是眾多女子中的一個,希望夫君出人頭地,自己跟著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