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深吸一口,剜了一眼賈淑媛,這才壓著憤怒道:“那皇後想要如何?”
“剛經曆了一場天災,不論是群臣還是百姓都是心情浮躁。陛下需要一個讓群臣百姓信服的契機,需要一個立威的時機。林家在這個時候冒出了頭,倒是給了陛下一個殺雞儆猴的機會,這個時候想要讓陛下放過林家難上加難,太後隻是許諾一個條件,便想讓我說服陛下!不可能!”
“你還想獅子大開口不成!”
溫含章嗤笑一聲,“我獅子大開口,太後做不到有什麼用!”
太後氣結。
“我可以去勸說陛下,但是我也隻需要太後答應我一件事。”
這麼簡單?太後下意識的覺得溫含章挖坑呢!
“什麼?”
“今後太後不要插手任何皇子公主的教育問題!不論是大公主和二公主,還是即將出生的皇嗣以及以後出生的皇嗣!”
這話什麼意思!
“你要製止哀家看望哀家的孫兒!”
賈淑媛已經徹底的呆住了,皇後當真如她預測的一般提到了大公主和二公主,但沒想到皇後竟然會將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全部提起了!
“我不會製止太後去見任何一位皇子公主,但我要太後答應的是不插手皇子和公主的教育教養問題!”
太後一張臉漲的通紅,溫含章這是在質疑她的教養,擔心她帶壞了皇子公主?
“你……”
“如今已經過了午時,留給太後思考的時間不多了!太後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全憑您自己!”
溫含章好整以暇靠著椅背,等著太後的回答。
太後權衡之後,咬牙切齒的開口:“哀家答應!”
“麻煩賈淑媛拿紙筆來!”
太後冷冷的盯著溫含章:“你不相信哀家!”
“我從不相信口頭的承諾,白紙黑字才無從抵賴!”
賈淑媛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皇後這是釜底抽薪。
賈淑媛端著紙筆過來,溫含章提筆刷刷寫下了簡短的契約。
若溫含章能在盛德六年勸服陛下放過除林沛文之外的林家人,太後林宜自願不乾涉陛下所生子女的教養。之後林家諸事與本契約無關,立此字據,絕不違約。
溫含章吹乾了墨跡,一式兩份遞給了太後請太後簽字蓋手印。
太後從未覺得如此屈辱過,即便是在當初被皇後當眾羞辱也沒有今日這般屈辱。
她可是陛下的母親,當朝太後,竟然被皇後逼迫自此。
咬著牙簽字畫押之後,溫含章將其中的一張交給了太後。
“一式兩份,太後收好自己的一份!妾身便先去勸說陛下,以免延誤了最佳的時機。”
太後擺擺手,溫含章將那一張薄薄的紙放在了荷包中施施然而去。
溫含章一走,太後隨手便砸了手邊的茶盞:“簡直是放肆!”
賈淑媛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皇後果然是無人能及。
隻是這樣的皇後,她如何鬥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