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得娘娘一句謝,娘娘一直護著奴婢,奴婢心中一直記得娘娘的恩情。”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溫含章和舒菊都懂。
溫含章躺在鋪著羊毛毯的躺椅上,舒菊蹲身給溫含章除去了鞋襪,溫含章的小腿和腳都腫了。
輕輕的給溫含章按摩,溫含章卻沒有睡意。
她的大腦無比的清醒,今日一定要等到結果。
天牢之內,一個獄卒站在渾身是血的溫姨麵前,離著溫姨不遠的地方放著三盆燃燒的正旺盛的炭火。
一顆藥塞進了溫姨的口中,溫姨笑看著眼前的少年。
“多謝你了!”
獄卒低頭,滿眼愧疚。
“你不用自責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若是我想要好好活著,不會有人查到我的行蹤。我隻是心疼姑娘以後又是一個人了,若是可以的話還請你帶一句話給姑娘,我所做的一切我不後悔,我的這條命本應該在五年前便沒了,隻是因為放心不下姑娘才多活了幾年。以後便隻有姑娘麵對這一切,姑娘一定要快著長大,如此才能成為她們的後盾。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為姑娘驕傲的。”
獄卒走到一邊給炭盆之中添加炭火,將原本燒的旺盛的炭火翻了翻,溫度更加炙熱。
溫姨痛苦的閉上眼睛,皮開肉綻的傷口被汗水浸透,像是被鈍刀反複的割肉,全部的感官隻剩下的疼痛。
伍宗定從外麵走進,見獄卒在加炭火,蹙眉拍了那獄卒一巴掌。
“溫度夠了,再加炭火等會人熬不了多久,陛下想要的答案還沒有得到!讓你準備的額參湯呢!”
獄卒指了指旁邊的食盒,粗陶大碗之中放著一碗熬得濃濃的參湯。
“喂給她喝了!”
溫姨沉默的張口將參湯喝了一半。
獄卒將剩下一半的參湯給伍宗定看,伍宗定揮了揮手讓人退下。
“溫芯,我能查出來的事情你以為陛下不知道嗎?陛下肯定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去,你不如早一些交代了還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而且你早一些交代對皇後娘娘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何必要僵著呢!”
溫芯冷笑。
“這些事本就和皇後無關,夫人死後什麼東西都沒留下。當初陛下打算逼死夫人的時候,不就是想要夫人手中的東西嗎?但這麼多年你們查到了嗎?夫人早就已經將一切焚毀,就是為了不讓那些東西再次現世。”
“難道你就不怕牽連了皇後娘娘!”
溫芯輕蔑的看著伍宗定:“陛下舍得嗎?姑娘有婚約,陛下全然不顧,更是在姑娘孝期之內逼著姑娘進宮,難不成就是為了殺了?”
伍宗定微微挑眉,不再問話。
“將那炭盆再靠近一些,好好的給她喂水喂參湯,不要傷了她的性命!”
死牢之中的獄卒大部分都是聾啞之人,這樣才不會將秘密吐露。
伍宗定好整以暇的看著溫芯額頭的汗水滴落,看著溫芯的一張臉因為疼痛而抽搐,並不開口。
可漸漸的伍宗定發現溫芯的情況不太對,溫芯的嘴唇開始發紫,整個人像是呼吸不過來一般的大口喘息。
“來人!”
伍宗定起身著急的叫人過來查看,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溫芯便沒了呼吸。
伍宗定目瞪口呆的盯著溫芯,他刑訊逼供這麼多人,溫芯還是第一個死在她麵前的。
這個法子不過是皮肉之苦,並不會傷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