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元佳節,皇後還是不要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開開心心的賞燈吧!”
溫含章識趣的跟在宇文徵身邊不再開口提這些事情。
燈會一直到子時才散了,熱鬨之後的孤寂更加深刻。
諸葛正風離開京城之時並沒有驚動姐妹們,前來送行的隻有裴忠義。
“去年你離開鴻臚寺的時候,我還在想你這樣性子的人肯定不會甘於平凡。隻是從那之後你一直都在三保書院,我也一直沒有機會去見見你,沒想到再見你的時候你卻要離開京城去南方了!”
裴忠義對諸葛正風有惺惺相惜的讚賞,也有男人對女人的征服,但最多卻是不敢表達的畏縮。
“多謝裴大人今日送行,希望有朝一日我們還能在京城見麵!”
諸葛正風拱拱手,落落大方的行禮。
“嶺南道民風彪悍,你一個女子要小心行事。”
“多謝大人提醒,下官還要趕路,就不與大人多說了!”
裴忠義看著不遠處馬車上的燕嗣成,心中不悅。
“我還以為你會找一個鏢局!”
“燕先生的商隊十分穩妥,不比鏢局差!我跟著他們一樣能順利的到達的嶺南道!裴大人多多保重,就此彆過,後會有期!”
裴忠義目送著諸葛正風去了一步步的遠離,藏在手掌心的一枚平安扣終究是沒有送出去。
他自嘲一笑,罷了!他們終究不會是一路人。
曾經的同行不過是一段短暫的路程,若是諸葛正風回了京城他們依舊是無法同路。
女子就不該心存高遠,安於內宅難道不好嗎?
裴忠義頹然的轉身離開。
馬車內,燕嗣成看著諸葛正風好奇的問:“我聽說這裴大人之前曾經與你說過想要讓你進入裴家!”
諸葛正風望著窗外,麵露嘲諷:“我和裴忠義不是一路人,他不過是想要另一種法子讓我知難而退罷了!進入裴家之後呢!裴忠義難道會認同我的想法嗎?我曾經在突厥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他本就不是因為和我情投意合讓我進府,而我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時間一長,裴忠義見到我所想到的不過是當初的狼狽,還有我桀驁不馴的性子!磋磨不過是家常便飯,我為什麼要自討苦吃!”
燕嗣成不由得歎了口氣。
“你啊!是不是將人性想的太悲觀了!”
諸葛正風終於回過頭,正色道:“先生見過太多人太多事,是我想象的太悲觀,還是人心根本就是禁不住考驗的!想要相夫教子卻不得善終的例子難道還少嗎?我雖然是女子,但從小所接觸的理念和規則都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不想讓我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罷了!你是所有人之中看的最清楚的,我勸你也是白勸!我們二人都離開了京城,也不知道娘娘那邊會不會一切順利!”
“如今陛下還需要娘娘,自然是百般遷就!”諸葛正風相信目前陛下不會殺雞取卵。
但帝王之心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
權利這種東西,會逼得人六親不認,恩愛兩消。
正月十六,溫含章已經去了三保書院,也是第一次帶著宇文茉去見師情。
這次新年,溫含章發現宇文茉對機械方麵十分感興趣,對她的圖紙愛不釋手,幾乎整日都在看那些圖紙。
這一次去書院,禁不住宇文茉的哀求,溫含章開口答應了。
“母後,等會我就能見到那個做出機械的夫子了嗎?”
溫含章笑著點頭。
“你之前見過,隻是你忘了!等會去了學院,不能任性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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