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第聶伯河上的月夜的牆壁之後,是貼著帶有藍黑色典雅碎花圖案的布質牆紙,範寧伸手,輕輕地撫過每一處
他突然摸到了一處不平整的所在。
將指甲扣入其中,數次搖晃,一塊石磚變得鬆動。
範寧一用力,整塊牆磚直接被抽了出來,“哐當”一聲被他扔在地上,讓走廊響起了空洞的重重回聲。
他顧不得這麼多,伸手進去,在各個麵摸索。
活動牆磚的下麵一塊磚,被挖空形成了一大片的凹槽。
可是
除了感受到來自指尖的粗糙感,範寧什麼也沒摸到。
空的?
為什麼會是空的?
如果說父親的確在通過什麼手段,給出了音列殘卷與畫的提示,以讓自己尋到這裡,為什麼會沒有東西呢。
音列殘卷
範寧腦海中重新浮現出,在安東老師家中聚會上見過的,那些泛黃又粗糙的莎草紙原件。
它們的尺寸,以及十一張疊放起來,大概的厚度
“難道說畫作背後的暗格,本來放的就是音列殘卷,然後又被誰拿走了”範寧臉色古怪。
這不合邏輯啊,我隻有拿到殘卷,推理出信息,才會摘下這幅畫。
哪有把鑰匙鎖鑰匙櫃裡的
不對,嚴格來說,自己不是靠殘卷的信息摘下這幅畫的。
是因為那個夢
範寧站在走廊黑暗的儘頭,大腦飛速運轉。
“假定,我沒有得到殘卷,或沒有推理出缺失升的信息。”
“有那個夢的存在,我在搜索美術館時,還是會來到這個走廊的儘頭。”
“然後我會怎麼做呢?”
“我當然會看看這幾幅畫的內容,然後,它們其中最特殊的,還是那幅在前世見過的畫,我照樣會摘下它!”
在這個邏輯下,暗格中放音列殘卷,就不是“鑰匙鎖鑰匙櫃”的性質。
殘卷不是鑰匙,自我潛意識給予的夢才是鑰匙,殘卷是自己希望取到的物品!
理清這層關係後,範寧做出假設:
所以,暗格中放的就是音列殘卷?
它已經被人拿走了?隻是機緣巧合之下,到了安東老師手中,自己還是獲知了其上的信息?雖然對於目前站在這裡的自己而言,結果未變,但是
有人拿走了它,就表明有人,或某股勢力注意到了自己!
範寧的思緒飄進畫廊虛無的黑暗,飄下樓梯,飄向一樓的導覽大廳,飄向那扇已被自己重新鎖緊的門,飄向外麵的院落、小巷和東梅克倫區的繁華街道。
他覺得原本稍稍安全的處境,現在又變得危險了!
“先去這層樓另一側,自己家以前的生活區看看。”範寧把第聶伯河上的月夜靠在牆腳,重新拾起提燈。
從幾個常設展廳原路返回,去往“l”的短邊方向,推開了眼前虛掩的木門,這就是父親曾經的辦公室。
開門聲在寂靜的環境下異常地響。
這是一間超過五十平米的大房間,地麵鋪著產自南方的班爾頓精陶,一麵木質置物格架將房間分割成了兩部分,外部用作會客室,三條顏色發暗的長條皮質沙發成字形擺放,坐墊絲綢散落在地,
範寧走到窗戶旁,嘗試打開無果,隻弄得一手的鏽渣。
“防盜措施做得有點過分了,不過也對,父親還留有不少畫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