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對麵聲調似乎並無惡意,但大晚上這種詭異的環境氛圍讓瓊忍不住想逃離,她再次催動靈感,試圖穿出身後牆壁,逃離這裡。
紫色的光幕下,瓊的身體再次從水波紋狀的車廂壁探出。
可她發現自己還是落到了沙發上,這個男子仍在對麵,隻是雙方的左右位置再次互換了。
“幻象而已,你先彆緊張。”男子再次開口。
“翻翻譯家先生,您找我,有,有什麼事情嗎?”瓊捏緊小拳頭,充滿警惕地盯著對方。
“我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你的幫助。”
“您是說我那個穩固心神的秘氛配方?”
“是的。”
“我…我之前是說了幫您留著,等下次聚會,您先支付我一部分耀質靈液,不用全部,就可以先給您了。”瓊的神態稍稍放鬆了點。
老式禮服男子則是歎了口氣。
他沒想到聚會上的紫豆糕是如此稚嫩的一位小姑娘,也沒想到在這種關頭,她還在傻乎乎地和自己約定下次的交易內容。
她是怎麼成為有知者的?
儘管自己自詡平日不是什麼爛好人,但要不是那個困擾自己多日的不知名事物已經越來越具象了,他此刻真不願意對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用強。
自己也不是支付不起代價,而是時間不夠了。
西爾維婭那個精明又冷血的可惡女人,因為自己一次翻譯工作的滯後,就減少了“黑骸之油”的供應量。
而自己對這種原料的需求卻越來越大,每次能壓製的周期越來越短了。
如果當初沒有去研習那位見證之主的隱知,去布置那個該死的“繭”相續生秘儀…
但,誰不想多活幾年呢。
自己已經六十多歲?自己才六十多歲!
憑什麼人一輩子如此短暫,憑什麼!這個垃圾世界!!
“翻譯家”的內心又有一瞬間失控到嘶吼,隨後壓製下來,緩緩掏出左輪手槍,當著瓊的麵,不急不緒地壓入黃銅子彈。
“紫豆糕小姐,我不想動手,不過你逃不出幻象的。”他隨意地將手槍瞄向空中,“我說現在它正抵著你的頭,你信嗎?”
瓊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嘴。
這時她才意識到,原來這位“翻譯家”先生不是來和自己談交易的。
這話剛說完,“翻譯家”突然抽搐了幾下,腳踝扭轉著在地麵蹭來蹭去,然後整個人像提線木偶般,硬生生地往一側橫挪了幾小段,隨後又恢複正常。
看著這詭異的場景,加上之前威脅的話語,瓊害怕得縮成一團,滿眼都是委屈,她邊把手伸進口袋摸索,邊說道“配方我給你好了。”
“我會按照它的價值折算給予你報酬的,紫豆糕小姐。”這位“翻譯家”似乎沒覺察到自己剛才的異常舉動,隻是有短暫地愣神。
“不過,我來不及自己上手煉製了,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一天就好。”
“不行不行不行!”聽到這話瓊嚇得快哭出來了,“我明天還要上學啊啊,還有我晚上不能夜不歸宿的…”
“閉嘴!”翻譯家突然聲嘶力竭地一聲大吼,自己眼前密密麻麻似被針孔戳穿的場景和蠕動的重影,讓他心中的恐懼變成了狂躁,“我他媽的為什麼要和你廢話這麼多,趕緊站起來!”
豆大的淚水開始從瓊的眼珠子裡撲簌簌往下掉,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剛開始是一兩聲抽泣,後來越抽越快。
“冷靜一點,翻譯家先生,你嚇到人家了。”
範寧低沉的聲音突兀地在車廂內出現。
冰冷的槍管抵住了“翻譯家”的側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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