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借肌肉記憶繼續輸入,隻是速度放緩了下來。
輸入到第五位數時,他突然覺得指尖的觸感消失了,手臂和身體空間相對感變得陌生,再次下鍵時,指尖落到了錯誤的按鍵上。
杜邦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旁邊,伸手抓住了他的一支胳膊,另隻手將一枚已撕開的,繪著一支花束的咒印朝兩名隊友擲出,羊皮紙張在空中迅速化為灰燼。
“運用了降二級拿波裡和弦的a大調終止式?”
範寧和門羅兩人隻覺得耳邊響起了幾組悅耳的古典吉他分解和弦進行聲,整個人從心臟驟停的難受感覺中掙脫了出來。
而被杜邦擒住胳膊的埃羅夫,整個人原地轉了一下,從寬大便裝下麵滑出。
隨後這件衣物像活了一樣,竟然反手把杜邦給裹住了,開始塞他的嘴,綁他的手,勒他的脖子。
杜邦手忙腳亂地應付著這件外套,剛剛在眼前撕開一個口子,就看見埃羅夫手中遞過來的“搏動之瓢”已快觸到自己的胸口。
但恢複正常的門羅此時已將自動手槍瞄準了埃羅夫,一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由於不存在誤傷的可能,他沒有顧忌杜邦和埃羅夫糾纏在一起的身形,瞬間射完了彈匣內的12發子彈。
埃羅夫身體的顏色和陰影迅速淡去,由主要輪廓線條構成的“速寫畫”在地上翻滾避讓。
手槍的流彈在室內四處攢射跳躍,狀若無物地穿過範寧幾人的身體,在金屬和木頭物件上留下彈痕。
往遠處翻滾了一段距離後,埃羅夫隱去的身形再次部分地暴露出來,他的腹部和腿部中彈了,有傷口,卻沒有血花爆開,而是炸裂出類似冰晶一樣的,帶血絲的碎塊。
門羅射擊完手槍子彈後,又拿出背後包裹在牛皮套內的短管霰彈槍。
“不好!快趴下!”範寧突然大吼一聲。
三人此刻注意力自然都在埃羅夫身上,但是範寧倏地體會到了靈覺強烈的預警,不是來自這位“體驗官”,而是幾人旁邊一處地麵小角落。
那裡躺著的是之前已經莫名其妙“啞火”了的手雷!
由於幾人的相對位置已經發生了較大改變,手雷離己方更近,離埃羅夫更遠!
最先示警的範寧已經迅速朝反方向臥倒,張大嘴巴,吉他手杜邦的反應也很迅速,一把將門羅律師拽倒在地。
“轟”的一聲巨響,熱浪和衝擊把範寧整個人震得硬生生往前推移了十幾厘米,大大小小的碎渣把自己打得生疼,耳中全是雜音,骨頭都快被搖散架了。
高處的這個小房間被炸塌了兩麵牆壁,天花板也炸出了一個窟窿,被掀開的牆體材料從十幾米高空墜下,將生產設備砸得稀巴爛
幸虧那兩名警察已提前對勞工們進行了疏散引導,而這個鋼鐵支架本身也足夠堅實,整體結構沒有土崩瓦解到墜落。
幾人灰頭土臉地躺倒在地,埃羅夫緩了幾個呼吸,覺得被抽離的視力、觸感和空間感有所緩和,他飛快地撕開一張帶著雪花印記的咒印,朝幾人所在的高處拋起。
然後轉身跑到升降機操作台前,開始重新輸入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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