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能完全信任的,還有幾個?
汽車副駕駛上,麵對赫胥黎的提問,少女的臉上浮現出陰霾,她思考了超過一分鐘:“除了不在的校長先生…您當然算一個,音樂學院的古爾德院長算一個,許茨副院長算一個,&nbp;&nbp;還有…身受重傷至今未愈的米勒副校長算一個…還有…好像沒了?…”
“曾經覺得音樂學院是最可靠的地方,可惜布朗尼教授也…”
“你看,實質上還有戰鬥能力的隻有三個人了。”赫胥黎的聲調平緩又壓抑:“沉寂多年的調和學派,近兩年滲透形勢愈發嚴峻,你爸爸整個新年都忙得不見人影,施特尼凱校長,還有隔壁指引學派的維亞德林會長最近頻繁被抽調執行任務…帝都神秘側的氣氛早已經緊張到了頂點,他們能把微妙的平衡硬生生拖了半年也是個奇跡,高位階以上的有知者力量現在嚴重不足!”
“指引學派的情況比我們好點,至少威脅暫時沒蔓延到他們的烏夫蘭塞爾分會,我們現在隻能穩妥行事,避免衝突,服從大局,如果博洛尼亞學派在帝都的總會遭受了重大損失,那要完蛋的就不隻是聖萊尼亞大學了!”
“羅伊,你和範寧私交不錯,就我對他的印象,忠於藝術,心思縝密,有禮有節,和他相識是件好事,但你要清醒地做好當下的價值排序,&nbp;&nbp;我們不可能為了拉攏這一個戰力,去過分優先處理安東教授的事情,&nbp;&nbp;去過分增加一些本可以不增加的變數…注意,我加了‘過分’兩個字”
“如果說,範寧先生的實力與潛力,可能遠比您的預期要強呢?”
少女側看向主駕駛:“雖然指引學派的會員我們無法過度調查,羅伊和他也有一些基於信任和私交的約定,但一些方向性、猜測性的信息可供您參考”
赫胥黎認真聽完,然後微微一笑:“你還是有些私心,對嗎?”
羅伊轉過頭去:“叔叔,考慮利益部分的因素即可。”
駕駛中的赫胥黎騰出一支手,拿起旁邊的鉛筆,在小掛曆本上畫了一個圈:“去通知他聯合行動時間吧,至少先把那家公司給處理了,學生的事情也可得到一定的解決,這是學派目前能作出的最積極姿態了”
“其餘的事情,至少要等施特尼凱校長回來再說。”
羅伊終於點了點頭:“消息通知哪些會員?”
“…都通知吧,這種層次的消息去做內部分級,成本太高不說,反而引發猜忌包括特巡廳,也進行彙報,之前兼職學生死亡的事件他們也清楚我們擴大官方組織的通氣麵,不是壞事”
“羅伊,你近日靈感進步速度很快,&nbp;&nbp;希望儘快晉升吧,帝都那邊早已為你備好最合適的的路標,以及強力的禮器和咒印,學派太需要自己人了…”
“明白了,叔叔。”
……
聖萊尼亞大學分會駐地。
法比安將讀完的報紙整整齊齊疊好後,拉開抽屜,將通體漆黑的放大鏡小心地放入絲絨盒中。
在合上抽屜之前,他再次看了看裡麵裝著黑色果凍狀物體的小塑料盒,數量更多,遠不隻西爾維婭上次給洛林教授的三枚。
“‘裂分之蛹’的秘儀也敢去研究,嫌自己活得太長的蠢貨。”法比安嗤笑了一聲。
無知者和有知者皆懼怕死亡,法比安如此,洛林如此,絕大多數人如此。
他同樣無法接受人類四十多歲後走向的衰老和再過一二十年後的死亡,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兩者曾有同樣的欲求和目標,隻是後來在研究方向上分道揚鑣,利益上也出現了無法彌合的衝突。
辦公桌的一側是微型景觀假山,片狀的水流從石縫噴出,落入水池。
法比安將手伸進水流中。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門未關緊,輕開了一道縫隙。
“請進。”法比安抽回手掌,在桌麵撒下一串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