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1894年,初夏,柏林。
《c小調第二交響曲》在理查·施特勞斯指揮下首演了前三個樂章,樂評幾乎全是抨擊與謾罵。
同年年末,馬勒親自指揮全部五個樂章,期間身體不適,演出後便暈倒,這場音樂會激烈的反對之聲少了一些,雖然大量樂評人仍舊拒不出席,但上座率有一定提升,聽眾報以體麵禮節的歡呼。
十分不網文的劇情,嚴格來說,這部交響曲到馬勒死後至少五十年也沒引起什麼注意,將主角這麼寫萬萬不可,作者去代入一下倒是可以。
《舊日音樂家》目前寫了8個多月,第二卷的跨度在3w-118w字。
講道理,像我這樣的起點撲街作者的切書規律,除了1-w上架前後,另一個高峰期應該就是在此期間。
寫過書的都會知道,這絕逼是法則級的規律,這下我也有過親身體驗了,尤其在第二卷70多章左右時。
怎麼描述那種狀態呢?就是你隻要一坐在鍵盤前麵,滿屏幕滿腦子都是“寫你mb”。
有很多大神級彆的作者在分享經驗時說:“寫書不要看評論,看數據就行了。”
我知道遇到那種情況他們是怎麼懟人的:“你噴得這麼凶,訂閱卻越來越高,教人寫書走好不送。”
但我這裡的評論畫風有時是這樣:
“你寫成這逼樣,難怪數據這麼差。”
我他媽還能說什麼.jpg
薄紗了。
我的作家助手至今都處於卸載狀態,除了臨時在外改文時短暫裝回過幾次,這減輕了一定的打擊感。
不過兩卷的寫作經驗,讓我有了一個實操性的更寶貴收獲:
“選好卷首語,讓它變成完結這一卷的精神支撐。”
第二卷的卷首語,在最開始設計的時候,很容易想到去在馬二合唱部分的歌詞中找,但具體選擇哪句,則糾結了很久。
回看首演樂章v就會發現,其實八個詩節各有各的淚點。
站在書中角色的角度,當他們恐懼死亡本身時,會更在意一和八;當遭受過重大變故、害怕失去所擁有時,會更在意二;當處在人生的失意逆境時,會更在意四;當受到病痛或衰老折磨時,會更在意五、六、七......
但最後我選的是第三詩節:
“要相信啊:
你的誕生絕非枉然!
你的生存和磨難絕非枉然!!”
對於懷疑“存在的目的和價值”的書中小角色們而言,他們會更在意聽到這句話,然後,對我自己這種撲街小作者而言也是。
我能寫到現在,首先感謝自己選擇了這條卷首語。
或許,之後還是能用這個方法堅持下去,或許。
一些寫作的真實心路曆程剖開分享,然後還是進入正題,總結一下劇情吧。
……
從大綱設計上來說,第二卷篇幅本就是最長,起初估計約為第一卷的兩倍,以對應《c小調第二交響曲》的龐大篇幅和編製,當然,實際還是寫超了10w字。
“複活”卷我對雙主線結構的處理,沒有“巨人”卷那麼顯著,實際上並列關係占據了更突出的位置。
當然,我也是從來沒寫過書,這都是在憑感覺嘗試。
第二卷結構上最重要的節點是五段死亡,分彆對應範寧創作《c小調第二交響曲》五個樂章的階段。
第一樂章是維埃恩的出生到死亡,其創作原型是法國管風琴家loui&nbp;vierne(1870-1937),或許十分名不見經傳,但這我是有意而選之的。
因為藝術大師們的天賦、意誌力和影響力接近於神,令我們這些普通人望塵莫及,也令那時作為青年作曲家的主角望塵莫及,所以我想降低一下他仰望的層次。
其實每位音樂家都有戰鬥的一生,不光是貝多芬、肖邦或勃拉姆斯這樣的人,更多的音樂家是曆史長河中的支流,他們的藝術生涯也同樣可歌可泣。
這裡離範寧的時代很遠,但喚起了他對於自己音樂師承的悠然神往,喚起了對“死亡觀”的思考和探討欲,命題也得以初步提出。
維埃恩的這條線在第二卷初期就埋下,關聯的神秘側包括其引出的人際關係出場、被使徒利用的折返定位陰謀、特納美術館原址暗門與瓦茨奈小鎮、紫豆糕小姐與緋紅兒小姐、文森特前往豐收藝術節的可能活動目的......
所以寫那些經曆真不是水字數,就算對音樂家的藝術生涯和抗爭精神不感興趣,但這也是主線神秘劇情,還有,幽靈火車事件不是沒頭沒尾、暗門探索不是強行收場、瓦修斯的挑釁樹敵不是強行降智、主角在麵對f先生時忘帶鑰匙也不是智商低,真的彆噴了,我刪了一些評論,對不起,但我真的好難過。
第二樂章是詩人巴薩尼的死,雖然他是劇情中“複活頌”的原始文本作者,但創作原型不隻是詩人克洛普施托克(friedrich&nbp;gottlieb&nbp;kloptock,174-1803)。
我在寫這部分劇情,寫巴薩尼的藝術生涯時,心裡也想過貝多芬《c小調合唱幻想曲》的合唱文本《當愛與力量團結聯姻》的作者庫夫納(&nbp;kuffner,1780-1846),想到過葉芝(william&nbp;butler&nbp;yeat,186-1939)的神秘主義詩歌,還想到過裡爾克(rainer&nbp;maria&nbp;rilke,187-196)的《杜伊諾哀歌》......
就像範寧說的那樣,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善終式的、遠距離崇敬的人物,這避免了痛徹心扉,隻有淡淡的感時傷逝或陰霾悵惘。
——這種“追憶”的心境很利於藝術家去探討人文,去探討《哥德堡變奏曲》的神性,去探討藝術作品在曆史長河中的判定問題,以及嚴肅音樂和詩歌文學的關係。
就像文中米爾主教對巴薩尼的評價一樣:“每個人都必須遵從內心的自由意誌一次又一次地生產真理,否則他就會枯萎。巴薩尼以畢生追求真理,即使那不是終極真理,但至少不會被曆史判定為失格。”
合唱這件事情對藝術而言太嚴肅了,因為幾乎每一位寫聲樂交響曲的音樂家,都受到過詩人、文豪和哲學家對他們人生觀的本質影響,幾乎每一位。
如果在異世界,有一位藝術家在交響曲中加入了合唱,必須要解釋那些深厚的人文土壤是從何而來,解釋他心中的創作衝動從何而來,他是從何種社會思潮下理解的哲思,他如何思考文學與音樂、韻律與節奏的關係,而非簡單地靈感爆棚或一抄了事。
所以我寫不了貝九,至少在當下的架構下寫不了,我對康德和黑格爾的理解很浮於表麵,對席勒的詩作也涉獵甚少,沒有我的幫忙,主角會在外人麵前圓不回來,對我自己也是極度不合理的,而且“舊日”的汙染特性,注定了範寧抄貝九這種級彆的作品會出事(有人已經從暗示中猜到了)。
大家如果有感覺比較好的寫貝九的書,可以推薦我學習一下,因為如果以後能寫到馬八,是可以借鑒一下他們是怎麼鋪墊解釋的。
這一階段關聯的神秘側劇情,是全書最核心的“格”的設定,以及邃曉者與靈知相關機製、失常區擴散與藝術事業關係的設定……
第三樂章的死亡是聖塔蘭堡地鐵事故,沒有特定的原型,雖然有些具體的小角色,如馬克、赫胥黎或施特尼凱的死,但主要是為了描繪群體的渾噩與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