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他僅僅隻是陰鷙地望了馬車一眼,便捂著坍陷冒血的鼻子轉身而去。
範寧聞到了撲麵而來的花香,他也覺得煩躁有所不由自主地緩解,但隨著念頭裡過了過“燭”的極限高位階靈感,自由意誌的情緒就得以恢複了。
這時,他皺了皺眉,因為催動靈覺之後,他總覺得剛剛的花香裡還有一些似曾相識的特性,這讓自己莫名其妙地回憶起了在沙灘上醒轉前的一些夢境片段。
事情有些說不上來哪裡蹊蹺。
馬背上的人摘帽跳了下來,這是一個穿花色披風,皮膚白得過於陰柔的男子,他望了一眼不遠處椰樹上掛的奇異漿果,站在原地考慮了很久很久。
此人的實力高於那個騎士。雖然仍有較大把握動手帶走“失色者”,但這個級彆遊吟詩人身份會讓善後工作頗為麻煩,考慮到此次行動的隱秘性,可以暫時折衷一下目標。
這個花披風男子終於緩步走了過去:“一位接近偉大的遊吟詩人,意誌不可忽視,你我各退一步,我取她半升血液便走.放心,我會提供充足的養料以使她遠離性命之虞,聖殿不會去庇護一位‘失色者’,但原本之意也不是取人性命。”
露娜抱著吉他,瘦弱的肩膀嚇得微微在抖,旁邊不遠處的幾人也仍然懸著口氣,這個失血量在正常情況下是會要了小女孩命的,雖然此人有“養料”一說,但對於體質本就虛弱的她絕對會是受一場大罪。
範寧正揣摩回憶著蹊蹺之處,聞言抬起頭來,語氣仍然漫不經心:
“聽不懂人話嗎你們?先關簾子,然後滾。”
這位“花觸之人”男子聞言臉色一沉。
“聰明人不會讓事情談無可談。”他從披風內取出帶導流槽的特質小瓶,然後伸出留有長指甲的右手,“我可能隨時改變主意回到第一種方案,你穩妥的方式,是讓她配合將這個瓶子儘快.”
“劈啪!!!”
似曾相識的中斷方式,花披風男子的陰柔嗓音,突然被木頭的撞擊聲和斷裂聲給蓋了過去。
馬車的底座較高,車廂高度更高,隻見範寧突然暴起,站在車沿,從露娜手中抓過琴頸,直接把吉他往對方的頭頂扣了下去!
整個劣質的膠合麵板被扣了個對穿,六根琴弦斷了五根,而這位花披風男子,隻剩一個腦袋冒在上麵!!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在露娜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範寧鬆開琴頸,甩了甩手,擰動弦鈕,將那根纏在對方頭頂的紫色琴弦給拆了下來。
他往琴弦上淋了一些清水,又掏出手帕頗為珍惜地將其擦拭乾淨,然後才瞥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我最近心情不太好,現在好了點,你不介意吧。”
“沒……不,不介意。”穿披風的男子表情呆滯,不知為何,思維稍稍深入便傳來一股電流的麻痹感,唯獨頸動脈快被割開的不安威脅十分強烈,此刻一動也不敢動。
“那就好。”範寧點點頭,緩緩舉起右手。
他做了一個五指伸展開來的手勢。
“再,再見……”花披風男子以為範寧在和自己道彆,也茫然地伸出手,朝對方揮了揮。
“?你乾什麼??”
範寧滿臉疑惑地看著他的動作。
“我是說,這把吉他鎊,叫你賠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