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剛剛那個人還需要“失色者”的血液?這難道也和“花禮節”有關?似乎不太符合“芳卉詩人從不觸碰失色者”的常識邏輯。
“無助之血”……有什麼特殊的用途嗎?
範寧凝望思考之時,遠處的汽渡船已開動,這場變故最後鬨劇式地收場,所有人都暫時鬆了口氣,也越發覺得這個隨行的舍勒深不可測。
克雷蒂安和特洛瓦在感激道謝。
“舍勒先生,對不起……教會以後會不會找您的麻煩?”露娜卻是惴惴不安地道歉。
“教會?”範寧將目光從汽渡船上收回,“就算是教會,至少來個主教再來和我說話。”
自己又沒殺人或乾涉商隊交付他們“七重庇佑”,隻要矛盾沒到這一層,單純一位偉大音樂家——即討論組製定的“波埃修斯”藝術家提名稱號——能受到的禮遇就已接近邃曉者,而且他現在完全恢複的無形之力,已經基本在有知者層麵沒有對手,如果決心逃跑躲避,就連邃曉者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
“主,主教?……”露娜聞言瞠目結舌。
範寧沉吟片刻,鑽進車廂裡邊,從置物格裡取出了一小瓶“荒”相耀質靈液。
“咕冬——”
純白之氣冒出,金幣投入死寂的液體,瓶蓋被他重新蓋好。
“這個人的身份是有些蹊蹺,現在還拿捏不準,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我也不會把一個不了解的慶典物資截留在自己手上,那樣與教會激化矛盾,沒有任何明確利益點,純屬自添麻煩……而如果涉及隱秘組織?把這個人殺了也不合適,乾涉、改變了事情走向,可能正中‘使徒’的意圖。總的來說,在信息不全的情況下,剛剛的行事尺度正好合適......”
範寧的那一係列舉動,自然不是為了單純的情緒宣泄。
區分“行事人設”也隻是一個方麵。
靈性傷勢徹底恢複後,他可以重新主導起移湧教堂的聯夢,今夜的入夢他會想辦法來獲得一些關於這個人的身份啟示,弄來對方的一枚金幣是很重要的輔助手段。
】
不過,範寧的那句“來個主教說話”,同樣再次讓馬賽內古大受震撼。
作為一名資深“指路人”,什麼樣的奇怪角色他都見識過,尤其是愛吹噓的傻叉多了去了,但結合此前種種深不可測的跡象,舍勒的這句話可信度拉滿。
主要是他出手的方式太奇怪了,暴力的粗野風格與其優雅的音樂氣質截然相反。
而且站在神秘側角度來看,丟了兩顆石頭,扣了一把吉他,這算什麼鬼非凡能力?
除了顯露的一些異質色彩之外,馬賽內古怎麼也看不明白,最後隻得感歎著說道:“原來您不僅是擁有天才靈感的遊吟詩人,還是一位研習‘池’的高位階有知者,說實話,我隻看得出這點……但我目光很準,克雷蒂安家族應該給您加錢。”
無論如何,他確定自己這下結交了個了不得的人物,若相處得投緣,一定可以讓自己提前幾年實現人生奮鬥目標。
嗯,幸虧自己昨天連夜就把舍勒舉薦給了特巡廳。
定然加了一筆大的印象分。
範寧瞥了他一眼,在篝火前坐下:
“你目光確實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