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在第二,您在第一。”何蒙無奈點頭承認,當然他不忘強調了一下自己的順位。
“錯。”呂克特大師噴出一口煙霧,“你在第三,我在第二,你這樣讓瓦爾特指揮很尷尬啊……”
“行,行,瓦爾特第一,您第二,我第三。”何蒙繼續無奈點頭。
?那我呢,我怎麼沒了??旁邊的卡萊斯蒂尼主教突然感覺人有點恍惚。
這兩人突然感覺自己今晚被拒絕一點都不算冤。
這個舍勒他瘋起來連呂克特大師都敢拒絕啊!彆問,問就是排隊!!!
何蒙對待呂克特的尊敬態度,絕對不會比之前那群名歌手評委席上的人少。
世界上“鍛獅”的人數就略少於邃曉者了,而“新月”還要乘上三分之一,單純的這個身份地位就已經超過普通巡視長,而且,彆說什麼大師不大師……他就連打都打不過這個呂克特!
這位新月詩人早已經突破邃曉三重多年,研習“燼”與“池”兩相位,自言創作從不依賴虛無縹緲的“燭”相靈感,而是人與生俱來的強烈感官與情緒衝動……
更重要的是,他有脾氣是真的會上手打人。
不管是其藝術造詣還是決鬥技巧,總有一款能夠讓旁人心悅誠服。
“不知下次舍勒小先生有空是什麼時候?”呂克特輕輕晃蕩著搖椅。
這個問題讓何蒙豎起了耳朵,剛剛舍勒那句沒頭沒尾的“可能等一個月”,他還沒來得及追問原因,呂克特大師就殺了過來,然後自己的排隊順序還順延了一位,這裡恐怕最關心舍勒個人事務安排動向的人就是他了。
“最近很忙,讓我想想……”範寧手指夾著雪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聽說你在寫一首曲子。”呂克特說道。
“那個明天能寫完。”範寧的點頭確認讓何蒙心中一振。
“挺快的速度,那後天呢?”呂克特追問。
“後天睡大覺。”範寧的回答讓何蒙和卡萊斯蒂尼頭上開始冒出問號。
“再外後天?”
“外後天?我要這位可愛的學生夜鶯小姐陪我去狐百合原野透透氣。”
安聽到老師在表揚自己可愛,笑得眼睛成了月牙狀。
“然後呢?”
“然後喝點酒,逛逛花店,接著睡大覺。”
呂克特聽到這裡,認真點了點頭。
“看來舍勒小先生最近的確很忙,我年輕時在找尋一些好的創作狀態時常常如此,這往往會令人疲倦,個人建議是注重勞逸結合。”
看著兩人吞雲吐霧談笑風生,包括特巡廳在內的一眾人頭上的問號越冒越多。
“嘶——”
呂克特直接將雪茄煙頭扔進了自己的酒杯裡,然後雙手一撐搖椅站起身來:
“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尼科林諾先生,把我重新更換挑選的贈禮拿給舍勒小先生吧。”
“好的老師。”這位男高音名歌手將一卷畫軸恭敬遞了過去,“舍勒先生,這是南大陸浪漫主義油畫大師裡貝拉·何塞因上世紀的一幅小品,家師親自的私人珍藏,希望您能收下。”
“聽起來很不錯,多謝。”範寧沒有推辭,不過他招了招手,“露娜,先替我收著。”
“噢。”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從尼科林諾手中接過。
“舍勒小先生,我知道你很忙。”呂克特突然露出一絲期待笑容,“但一根雪茄一幅畫,走之前能否提個問題?”
“大師請講。”範寧示意無妨。
“夜鶯小姐的決賽場合你還寫了什麼歌曲?能否透露一個名字?”
“哦這個啊,比如……《在午夜》?”
範寧隨便挑了後麵三首中的一首。
“哦?”呂克特眼神亮起,這首詩歌所表達的意境深沉悠遠,同樣是他十分得意的中期作品代表作,此刻忍不住追問道:“這是會什麼調性?”
“a小調。”
“太樸素又深沉了!第一個音是什麼?”
“萬一是個雙音呢?”範寧反問。
……這。呂克特越聽心裡越撓得慌,但感覺對著一個不存在的譜子又沒法問出什麼進一步的問題,想了想又說道:“那還有沒有彆的哪首詩可以透露?……”
“大師,你不是就一個問題嗎?”範寧出聲笑了笑。
“呃。”呂克特表情一滯,有些後悔沒多送幾件禮物出來,但手已出,話已說,也無法再反悔,於是隻能作灑脫狀揮揮手:
“行吧,反正離名歌手決賽也就十多天了,到時候我再來洗耳恭聽舍勒小先生的藝術歌曲,再來同你約時間一敘。”
他直接大步走出包間,三位名歌手學生早已習慣了其風風火火的性格,笑著與範寧一行道彆,又應付了院方幾句後,趕緊出門跟上。
那麼這事情到這裡也隻能暫時先散了,何蒙心中斟酌片刻最後道:
“舍勒先生,那您看,如果下次我想聯係時是留個致電方式還是……”
哪知他話才說到一半,呂克特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從遠方飄來:
“何蒙,我警告你彆插隊,我的順序在你前麵,等我聊完了我自己會聯係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