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瘋批自己拿去用吧!!!”
在精神因汙染趨於崩潰,靈感也近乎枯竭的狀態下,範寧連字正腔圓的中文都罵了出來!
他並沒有簡單脫手一擲了之,而是在“舊日”殘骸飛速地劃開池水、紮穿門窗之時,一度調用起“鑰”相指揮之力,將其憑空往更遠更深處推進,推進,再推進!
隨著“舊日”飛行的一路軌跡,眼前的池水、門窗、井口、燈火.更深處扭曲的線條,被直接紮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裡麵有紊亂的空間亂流在肆虐。
如此,一直接近範寧的靈感絲線近乎感應不到的未知深處,他覺得“舊日”殘骸被一下子釘進了什麼事物之中。
“蠅——————”
耳旁的嘶吼聲、爭吵聲和池水沸騰的冒泡聲突然消失了,隻剩下持續的耳鳴。
範寧最終沒能牽出那個紅紫色的光球,它直接朝著“後室”墜了下去。
但其中為數不多的紫色電弧被範寧抽到了長笛裡麵,取而代之的光影是一大堆爆開的淺紫色的譜號和音符。
對麵那股僵持的力道突然徹底消失了。
有可能連“瞳母”的意識都出現了短暫的恍惚,原本抓的是研習“鑰”和“池”兩種相位的一對“適格之人”,突然有一半被換做了一根指揮棒捅到了“後室”之中,這是什麼奇怪的組合!?這玩意看起來很有道理但是能用嗎?
離開了直接暴露的“舊日”高汙染,換成了手上緊緊握著長笛的範寧,一瞬間意識也清明了不少。
他抓住現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方竄了上去!
“嘩啦——”
範寧從血紅的液麵中冒頭。
眼前是熟悉的圓筒狀池水間,以及生在牆體上的無限向上盤旋的瓷磚階梯。
他欲要以最快的速度墜出夢境,當然,實際上他不太敢往下方“後室”的方向去“墜”,而是繼續騰空而起。
“轟!!——”
突然池水間的牆壁出現了幾道巨大的裂縫。
暗紅的液體沸騰為漫天血霧,瓷磚台階級級斷裂。
正當範寧是以為這個“舊日”+“緋紅兒小姐”的真知組合完全用不了,“裂解場”是要坍塌了的時候,蠟先生一道蘊含怒意的冷酷聲音在耳旁響起。
“你這密教徒還想跑?以為這是你可以來去自由、為所欲為的地方麼?”
整個大型空間內的牆體、閥門、台階、液麵很快全部化為齏粉,範寧的世界中隻有漫天飛舞的白色紙鳥。
在這片幻象世界之中,他手上長笛的握持感消失了,濕漉漉的衣物摩擦感消失了,耳旁的怪異風聲消失了,遭受大量“舊日”汙染後的不適感也消失了。
甚至連所有的靈覺都全部被“衍”相神性給封存了起來,什麼都感應不到。
但是範寧完全不為所動,他哈哈一笑,說了一句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話。
然後隨便沿著一處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反正不是腳下“後室”方向的地方,一路極速飛了過去,就像在遼闊的大草原上閉眼猛踩油門。
在蠟先生變得愕然的表情中,範寧的身影直接撞進了根本就不是折返通道的瓷磚之中,然後幾個呼吸後徹底不見了蹤影,也失去了感應!
“抱歉,我們神降學會還真是為所欲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