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必須要祝賀你,我的女兒,等下我就會告訴你的母親。這是值得學派記錄在冊的成就,艾爾莎、簡、米約以及其他的學派會員和年輕一代都應該以你為榜樣。”
移湧秘境“歎息回廊”的大書桌前,在持續了超過半個小時的沉悶談話後,麥克亞當總會長的嘴角終於現出一絲笑容。
他後者所指的是正在讀大學二年級的羅伊的妹妹,以及更小的兩位還在公學附屬初級文法學校接受教育的妹妹和弟弟。
糟糕的順序,遲得不能再遲的肯定,失去了它為數不多的意義.羅伊輕輕碰了碰自己牙齒,想矜持地笑笑,但最終出來的效果不是那麼好。
“謝謝。”
“從人的心理角度來說,後麵的好消息總能或多或少地衝淡前麵的壞消息。”
麥克亞當神色中的柔和成份很快收斂:
“在天亮時,消息就會出去,特巡廳的人會茫然,錯愕,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又沒有發作的空間。嗬,其實,這條路徑的靈知本就是我學派所有,但我仍然不介意揣度下這幫家夥的心情,從這層意義上來說,或許是個不錯的開端。”
“那麼,你現在的身份,不僅是麥克亞當家族的長女,還是學派真正的高層,彆的會員不僅要稱呼你為羅伊大小姐,還得尊稱一聲‘導師’,每所提歐萊恩頂級學府的校長都需尊重你的意誌。”
“事實上,就如主教分管教區和郡城,你就算同時分管路易斯皇家音樂學院、皇家美術學院、提歐萊恩國立音樂學院、聖塔蘭堡大學、聖萊尼亞大學和伊格士音樂學院,也不過是任職文件上的慣常內容。”
父親在我晉升邃曉者的意義上延展過多,事實上我不是三歲小孩,推論出這些意義也不需要經過很高深的思考,但他還是著重強調了“家族”、“高層”、“地位”、以及各大公學的名稱這些關鍵詞.羅伊心中略一思考,便明白他的潛台詞是什麼了。
“您之前答應過的期限有兩年,現在隻過半年。不過,也許其實也不用兩年那麼長。”
她指的自然是之前說服父母同意過的連鎖院線事業。
範寧先生對於這件事情所預估的阻力,比自己預估的要更準,即便他大度地表示“曆史不會說謊”,暫時壓下了“特納藝術廳院線”和“舊日音樂學院分院”的名號,也避免和希蘭小姐背後的指引學派繼續聯係起來,僅僅保留了“卡普侖藝術基金”的致謝,結果都是家族很勉強的“同意”。
之前她也沒有繼續讓步,口中的“這兩年”指的不是到點卸任,隻是承諾了院線的建設工作基本完成後,會結束長期旅居在外的狀態。
可能在提歐萊恩的王室和貴族們看來,那位博洛尼亞學派的羅伊大小姐,在畢業之後從事的這項事業,擔任的這些職務,還是有些太“身份錯位”了。
麥克亞當沒有就所謂“期限”直接表態,而是繼續說著目前所部署的工作:
“現在我們的學院派麵臨著繁複的教製革新工作,教材的編寫,課程的安排,專業的設置,師資隊伍的優化,藝術評價體係的重構.前些天我已簽署文件,榮譽教授範寧先生所編纂的四門課程,今後會作為音樂大類專業的通用必修課程,安排在前兩個學年、四個學期學完,之後則會引導學生們往感興趣的風格和方向發展,包括很重要的先鋒派音樂.”
“光是在這一點上,如何保證前期教學質量,如何和教授們前半生的風格與習慣相承,如何區分作曲、鋼琴、其餘演奏和理論專業的不同學習深度,後期如何讓不同的公學做出不同的教學特色.凡此種種,都是十分艱巨的工作。”
“你現在和曾經那個語境下的自己不一樣了,應該.也能夠為學院派貢獻更多的力量,哪怕除卻非凡實力,哪怕隻是行政管理上的——你的一句話更能讓人心服口服,你的一項決策更能迅速消除分歧,你在一次社交場合的出席能爭取到更多支持學院派的資源和力量。”
“你要知道,有的人有資曆,但無造詣,有的人有造詣,但無實力,有的人有實力,卻不是麥克亞當家族的大小姐。”
羅伊的藍色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又很快消融進心裡。
從道理上來說,她承認父親所說的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她覺得自己想要表達的觀點,或者範寧先生曾經說過的話也不會有錯。
“爸爸,其實,連鎖院線所惠及的這些人,絕大多數和我們不一樣,也和在公學就讀的同學們不一樣。”
“他們很多人自幼就生長在一片枯萎的精神園地,那裡終日乾旱,不見陽光,隻有靈性中一絲殘存的火花在苟延殘喘。他們沒有想過要成為職業的音樂家,隻是錯過了本該屬於他們、伴隨一生的精神財富。”
“音樂是每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既包括“學習音樂’的權利,也包括從“真正的音樂’中感受快樂的權利——這些不是某些音樂天才或上流社會的特權。”
“學院派隻是北大陸的,連鎖院線是全人類的當然,也包括北大陸,而且,北大陸永遠是它的發源地。”
無論如何,我表達了我的觀點,完整且清楚.羅伊說出了這些話後,感覺心裡輕鬆很多。
麥克亞當又沉默了一陣子,才緩緩開口。
“羅伊,除去我剛說的最後兩段,你必須要自己想清楚外,還有一個事實,本來早已說過,本來是句贅餘,本來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