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範寧喝水的動作,弄得疑神疑鬼的克林姆特自己也下意識噎了口口水。
起身站起,臨走前的一分鐘,克林姆特突然又說道:
「範寧大師,我突然想起來當年你退出指引學派會員,辭掉分會會長一職,據我所知,呃,大家也都猜測應該不是因為您和指引學派本身有什麼芥蒂吧?」
「嗯,不是。」範寧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這個話題,但沒多想就坦然回應。
「哦哦.」克林姆特似乎在斟酌措辭,「還有,我記得你和神聖驕陽教會的關係也一直不錯,無論是公開的合作,還是和幾位主教的私交什麼的」
「當然,在下兩代師承都是教會信徒。」範寧不由得多瞥了他一眼,「而且現在特納藝術廳的瓦爾特總監先生,馬上也是要當上主教的。」
克林姆特似乎更加鬆了口氣,不過他又想到了現在聽說的一些特納藝術廳內部合作方之前存在嫌隙的傳聞,於是繼續試探追問:
「對了,還有,您和羅伊小姐的關係呃,怎麼樣啊?.問得有些冒昧,不過應該,不算壞吧,呃,雖然現在有些人說博洛尼亞學派和」
你特麼到底想說什麼.範寧少見用前世的心理活動腹誹起來,他隻能有些無奈地攤開手掌作澄清:
「相當的好。」
克林姆特如釋重負地鞠了一躬:「噢噢噢,打攪了,我們期待著您的《新月》見刊。」
他終於拉門離開。
「這人前麵還挺正常,怎麼越往後越感覺怪兮兮的。」對麵手持鋼筆的希蘭終於嘀咕了一聲,「.而且就是從你們開始聊起藝術期刊、聊起《新月》之後。」
「是特殊的情況,還是普遍的情況?」
範寧卻是拖著下巴望著天花板沉思自語起來。
「現在的新興藝術家們對當局的"評價權"敏感度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麼?以至於需要反反複複地確認我和那幾家學派教會的關係,才能打消他們的顧慮?」
當局的評價權希蘭這下明白了,她不禁笑得有些荒唐:「卡洛恩,你是說,這個克林姆特剛剛在懷疑你?」
「懷疑你的背後是特巡廳在暗中測驗被舉薦上來的"潛力藝術家"們的忠誠度"你的背後是特巡廳"?噢,天呐,這是什麼地獄級彆的笑話」
「地獄笑話?也許吧。「範寧歎了口氣,「我的秘書小姐,也許,這就是現今當局的管控形勢下,大多數"潛力藝術家"們的真實視角和真實感受」
他也是現在才意識到,其實在上流社會看來,特巡廳和自己的關係是非常「好」的!
至少算是比較「好」.
類似於扶持者與被扶持者、欣賞者與被欣賞者、服務者與被服務者、管理者與被管理者、感謝貢獻與作出貢獻者.
少了很多隱秘因素的審視角度後,一切被簡單化了。
「好吧,他們總一天會發現自己真的想多了。」希蘭撇了撇嘴,「不過卡洛恩,你說的那關於《新月》的計劃不會是真的吧?包括你的定位你的想法,唔.和剛才對外傳達的說法真的一致?既然特巡廳現在在神秘側和藝術側的管控都這麼嚴厲,尤其是"藝術評價"權這一塊——」
「不然我回來是乾什麼的?」範寧笑著反問,讓她一時怔住了。
「下一位是誰來著」隨即範寧抄起桌麵上的表格,「哦,幾位老朋友帶了幾位新朋友,我的秘書小姐,讓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