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在院子裡劈柴生火,準備做午飯,突然發現南牆下冒出一株株小草,桃樹、梨樹還有院外的香椿樹也都長出了嫩芽。
甚至王素素種的幾株海棠,都鼓起了一個個花苞,不久就要盛放。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啊!”
陳淩感慨一聲,然後起鍋燒油,開始做飯。
今天的晌午飯是雜魚鍋子。
其實前兩天下雨的時候已經做過一次了,畢竟吃雜魚鍋子,遇到下雨,吃得才最是痛快。
王素素吃了一次就喜歡上了。
今天還想吃,陳淩就繼續給她做。
魚用的是洞天裡的魚,一指多長,用來做雜魚鍋子正好,鮮嫩可口,唇齒留香。
從縣城回來那天,陳淩就在水桶裡放了一些魚,有大有小,扔在後院和驢車放在一起。
有這一桶魚打掩護,王素素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
木柴燒火做飯非常快,不一會兒就香味彌漫出來。
“好香啊!”
王素素在院子裡晾好衣服,走過來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後忍不住催促著道:“快好了沒有?一聞這香味我都餓了。”
陳淩衝她笑笑:“再等等,才剛蓋上鍋蓋沒一會兒,餅子還是半生的。”
雜魚鍋子的鍋邊貼著白麵餅子,吸足了湯汁後,滋味甚美,回味無窮。
王素素已經吃過一次,知道味道。
現在聽陳淩一說,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吃了。
這時候,院門外秦冬梅正在拿長柄剪刀剪香椿樹上的嫩芽,能清楚的聞到陳淩家院子裡飄出來的香味。
“娘,裡麵在做什麼,好香啊!”
一個小姑娘抓著秦冬梅的衣角,忍不住咽口水。
秦冬梅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心裡有股無名火在燒。
“香啥子香,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滾回家去!”
說完連香椿芽都不剪了,提著小姑娘的衣領子就往家走,一邊走一邊咒罵。
“生兒子沒屁眼的龜兒子,一天天的大魚大肉,比城裡人吃的都好,咋不吃死你。”
“家裡沒錢燒包成這樣,到時候西北風都沒得喝……”
聽到咒罵聲,臉色蒼白的秦秋梅急忙從房間出來,“怎麼了冬梅?你這又跟誰生氣呢?”
“嗚嗚嗚,姨媽……”
小姑娘一見到秦秋梅,立馬小嘴一癟,委屈的大聲哭起來。
“哭,丟人現眼的東西你還有臉哭,你把你娘的臉都丟儘了!”
秦冬梅越說越氣,咬著牙在閨女屁股上打了幾巴掌。
“你瘋了嗎冬梅,雙雙招你惹你了,你拿她撒什麼氣!”
秦秋梅嚇壞了,一把推開妹妹,把小侄女抱進懷裡。
“雙雙不哭,你娘瘋了,咱不理你娘……”
結果秦秋梅越哄,小姑娘哭得越凶,小姑娘越是哭,秦冬梅就罵得越狠。
小孩子哭聲,夾雜著咒罵,連陳淩小兩口都能隔著院子聽到。
陳淩聽得一頭霧水,覺得對麵的那個婆娘真是莫名其妙。
老子沒招她沒惹她,她又發的哪門子瘋?
一天天害了大病似的。
王素素偷偷瞄了他一眼,小聲道:“春元半個月沒回來了,下雨的這幾天也沒回,早晨村裡有婆子念閒話,說春元在外邊養了小的。”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冬梅肯定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