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梅冷笑一聲:“嗬嗬,說俺硬往你頭上扣?你個老東西好大的臉!三鄰四舍都在這看著哩,你問問,哪個不知道你經常把彆人家雞誘到你家下蛋!”
“就說俺吧,俺就撞見過不止兩三回了吧,看你年紀大沒搭理你,給你留了臉了,你倒好,就為俺家雞昨天壞了你院子幾顆菜苗,就給俺把雞藥死了。”
老太太更急了:“不是菜苗,是西瓜苗,俺準備重新分好耕地後,就往地裡種。”
“結果你家的雞把俺瓜苗全給糟蹋了,讓俺今年種不成瓜,俺還沒找你算賬哩,你倒惡人先告狀了。”
“啊呸!還找俺算賬,你有臉找俺算賬嗎?”
“要不是你個老不死平日裡老把俺家雞誘到你家下蛋,能糟蹋你瓜苗嗎?”
“你種不成瓜是你活該!你自找的!憑啥藥死俺家雞?”
“反正你說啥也得賠俺的雞,沒有雞就賠錢,一隻十塊,少一分錢都不行。”
秦冬梅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老太太被說的啞口無言,氣得渾身打哆嗦:“你,你,你……”
陳淩聽著兩人吵架,眼睛往秦冬梅家裡瞥了一眼,就看到一院子的死雞,躺在地上,被蒙蒙細雨淋著,毛濕漉漉的沾滿泥土,臟兮兮的。
“五爺爺來了,冬梅嬸子,王二奶奶,你們快彆吵了!”
這時,陳淩的前鄰家,村醫陳國平的兒子喊了一聲。
眾人就見王來順舉著一把破舊的綠色雨傘,從南邊走了過來。
“吵啥吵!下著雨還在街上吵,也不嫌街坊四鄰笑話!”
“有啥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吵,村委會又沒幾步遠,遇著事就知道罵娘,啥時候也想不起來往村委會走。”
王來順走到跟前數落道。
秦冬梅聽了後翻了個白眼,“去村委會也得有用啊?啥問題也解決不了,誰還去?”
也的確,有時候王來順怕麻煩,好和稀泥。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嘛,很多時候事沒解決,還得惹一身騷。
再者,村裡狗屁倒灶的事數不清,王來順是能管就管,不能管就躲的遠遠的。
因此有很多村民不滿,暗地說他奸滑心黑,不是東西的大有人在。
王來順早就聽多了,現在秦冬梅當著他麵陰陽怪氣他也沒在意,反而笑了笑,道:“瞧冬梅你這話說的,俺這不是來解決問題了嗎,快說說咋回事吧,為啥早上飯沒吃就在這吵。”
“來順啊,你彆問她,這就是個不講理的,一大早就砸俺家門,非得說俺把她家的雞藥死了,俺怎麼講也講不通,都快把俺氣死了。”
“今天你可得給俺評評理啊。”
王二奶奶拽著王來順胳膊,顫聲說道。
她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吵起架來吵不過秦冬梅,都快被氣哭了。
“老嫂子彆著急,咱先去看看冬梅家的雞罷……”
王來順勸慰道。
秦冬梅一聽這話就哼了一聲,“有啥可看的,死雞還能給看活了?”
“村長你彆是想偏幫這老東西吧……”
王來順沒理她,轉過臉對著秦秋梅道:“秦主任,咱先看看家裡的雞到底是咋回事吧。”
“好,給王村長添麻煩了!”
秦秋梅滿是尷尬,拉了拉妹妹,讓她少說兩句。
她雖然身份地位比妹妹光鮮,實際上因為身子骨不好,從小被妹妹照顧。
兩人相處起來,倒是秦冬梅更像姐姐,她像妹妹多一些。
這就導致,妹妹在她跟前,總是比較強勢。
……
一幫人進了秦冬梅家,蹲在地上把一隻隻死雞檢查了一番。
很快,有人驚呼出聲:“這雞不是被藥死的啊,是被啥東西咬斷了脖子咬死的。”
陳淩站在人群後看了一眼,就見每隻雞的雞脖子上都有個血窟窿,看上去不太明顯。
要不是淋了些雨,雞的羽毛沾在一起,還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