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杜鵑聽了村民們的話,還是有點想不通,站在羊圈外盯著大公羊不住的看,但是大公羊剛被閹割掉,也是嚇得不輕,趴在草窩裡根本不敢出來了,她看來看去,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陳淩見她緊蹙著眉頭,苦思不解,就從羊圈走出來,笑著解釋道:
“老話說豬草包,羊好漢,牛的眼裡淚打轉,說的就是農村這些家畜被宰、被閹的時候,羊的表現最漢子,最有骨氣,很多羊到死都不叫一聲,其實不是不叫,是膽子太小了不敢叫。”
“另外吧,羊的聲音本來就不大,這個你以後多觀察就知道了,在所有的家禽和家畜中,羊的叫聲其實是最小的。”
“有的羊就算受到驚嚇後會叫,也不如豬啊狗啊牛啊之類的叫聲傳的遠,叫再大聲也就緊鄰的幾戶人家能聽到……”
這麼一說,杜鵑就明白過來了。
衝陳淩露出笑容,說了聲謝謝後,就急忙從上衣口袋拿出小本子去記他剛才說的話,連一雙斜飛上挑的狐狸眼都是亮晶晶的。
這架勢可把周圍的村民都給看樂了。
心說這外邊來的人就是沒見識,騸個羊有啥好稀罕的?
問這問那的,還拿本子記,這裡邊還能有啥學問不成。
隨後就都對這陌生婆娘失去了興趣,一個個的陸續離開王聚勝家的院子。
陳淩則脫下圍裙去洗了洗手,並謝絕了王立獻一家的挽留。
這個時節家家戶戶都有事要忙,他還是不留在這裡給人添亂了。
於是跟張巧玲說了兩句話,逗弄了會兒大頭,就轉身回家了。
張巧玲則抱著娃娃,陪同著杜鵑繼續在村子裡閒逛,去找村裡的老人閒聊,用心了解和記錄這裡的鄉土人文,民俗風情,尋找創作靈感。
剛開始村裡人也覺得這女人挺奇怪的,不過等杜鵑拿著照相機這種稀罕物件給他們照相之後,老頭兒老太太就都樂嗬嗬的開始跟她拉起了家常。
……
陳淩回到家時,王素素正站在院子裡,把雞、鴨和鵪鶉都放了出來,讓它們去外麵找食去。
春夏兩季,村子裡的雜草、乾柴堆、麥秸垛等地方蟲子多得很,所以這時候家裡養的雞鴨一般都不用喂太多糧食,讓它們自己找蟲子吃就行。
不過小兔子就不行了,它們得吃草。
現在家裡這六隻半個多月大的小兔子也就正常的個頭,除了粘人之外,就是膽子小平時不敢出門,再者村裡狗多,也沒法把它們放出去。
之前王素素出去放牛,會給它們打一筐子草回來。
這幾天紅鱔產了鱔魚苗,王素素就守著不肯出去了,家裡也沒啥青草喂兔子。
陳淩就隻好出門給它們打草去。
正好將入五月,陽光漸漸毒辣起來,他也沒法繼續院子裡乾躺著看書了,就背上筐子,從後院把小白牛牽了出來,帶著兩條狗出了家門。
一出村子,陳淩就從風中嗅出了隱隱約約的麥香味。
這時的小麥已經開始泛黃,麥熟時節小麥一天一個模樣,再等上個十來天,刮幾場東南風就能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