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人家的情就得認呐。
再說這一來二去,發現陳淩這人現在還真挺不錯的。
尤其看陳淩最近表現,確實當得起一句好後生了。
現在有多顧家就不說了,要力氣有力氣,乾活還快得很。
幫王立獻和王聚勝兩家出力可不算少,三家子你幫襯我我幫襯你的,關係好的令人眼熱。
這樣的人去交好肯定不會錯的。
於是村裡最近就有那麼一幫子人,每次見到陳淩都嚷嚷著催他趕緊建新房,說到時候去給他打幫手,要狠狠地蹭他幾頓飯吃。
不然整天聞見他家飄出來的香味,吃不到嘴裡,可把人饞的夠嗆。
陳淩對此隻說不急,等大家夥兒把家裡的事情都忙完了他再建也不遲,到時候人多乾活還快。
但架不住問的人多,就讓他比較頭疼了。
以前都不咋說話的人,突然熱情起來,那家夥把他搞得實在難以招架。
每天跟人打招呼扯家常說的話,比以往整年說的話都要多了。
但是吧,建房有人幫忙,總歸不是壞事,他也隻能應付著。
慢慢地習慣了就發現,其實這樣也不錯。
起碼他和王素素在村民們的熱情下,不自覺的笑臉就比以前多了,每天高高興興,活潑開朗,精神麵貌都煥然一新。
很久之後,陳淩才忽然發覺,自己竟不知不覺的融入了這個時代,深深地紮根在了這個小山村裡。
……
轉眼間,農曆七月已經過了大半。
炎炎夏日,天氣熱的令人發狂。
月餘時間過去,洪水造成的傷痕正在一點點恢複。
山野反倒在洪水過後越發的美了。
往年乾涸枯竭的小山溝,就像是海綿吸足了水,放眼去看吧,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小水窪,鑲嵌在田野上,顯出來一泓泓青碧。
不說這個,連老河灣的河道都胖了一圈,都有十來米寬了,現在已經變得澄清澄清的,在酷熱的陽光照射下,緩緩流動的水麵閃閃發光,金光燦燦的非常耀眼。
陳淩閒逛的時候去試了試水,發現差不多有到人腰那麼深,再往南麵山腳下遊了一陣,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南山上枯竭的山泉重新恢複了生機,注入了老河灣,讓它快速變得清澈起來。
這山泉清涼甘美,陳淩遊到近處,鞠了一捧山泉水洗了洗臉,又粗略的洗掉身上的泥汙,徹底感受了下山泉的清爽,才回到岸上,跟著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搭,就光著膀子往自家田裡走去。
現在農田播種了新的莊稼,玉米、大豆、花生、棉花、高粱、紅薯等都已經出苗了,各家的菜園子也都重新開出來幾畦,一眼望去,綠油油的一大片。
田間地頭則是花草繁盛,螞蚱、蟋蟀四處亂跳,時不時的還有各種各樣的鳥衝天而起,引得兩隻狗四處不斷去追逐,它們現在身體靈活,反應迅疾,運氣好的時候還真能抓到幾隻鳥,帶到陳淩跟前。
不過野鳥能養活的著實不多,陳淩對這些玩意兒也不感興趣,就都讓它們吃掉了。
隻有抓了野雞兔子啥的才讓留下。
一路走,一路四處打量著洪水後的變化,走到自家田裡的時候,陳淩發現跟自己預料中的不太一樣。
樹苗竟然沒咋受影響反而又長大了不少。
相比之下,蔬菜就不太好,被茂密的雜草和野藤夾雜纏繞在一起,弄的亂糟糟的。
或許是為了和野草搶地盤,遍地生長,絲瓜豆角都開始往樹上爬了,茄子、西紅柿雖然一摞摞,一串串綴滿了枝頭,但沒了陳淩用水澆灌,成熟的慢,被雜草和樹木遮擋的,幾乎曬不到太陽,西紅柿還是青綠的,摘下來硬的跟石頭似的,長得還歪七扭八,大的大小的小,都不成樣子。
韭菜也是,天天不見太陽,還被野草擠壓生存空間,現在都快成韭黃了。
“唉,等傍晚天涼快了來除除草,澆澆水吧。”
陳淩歎了口氣,繼續往深處走。
洪水過後,他們兩口子也沒來過,忙裡忙外的,想來也沒啥時間過來,不知道田裡是個啥情況,現在看來不管是不行了。
正是蔬菜緊缺的時候,這些都是能賣錢的,可不能讓它們就這麼爛在地裡。
陳淩往深處走著,擔心草裡有蛇啥的,就從洞天取了根長棍出來,不斷撥著草,沒走多遠,兩隻狗忽然警覺的豎起耳朵,“汪汪”大叫著從草叢中一躍而出,向田地的另一頭狂奔而去。
“這是又發現啥東西了嗎?”
陳淩墊腳望了望,也看不清啥情況。
不過自家狗一見到兔子野雞之類的就來勁,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直到聽見怪異的叫聲,陳淩才知道不對勁,不過林深草密,藏了啥毒物根本看不到,他也不敢大意就從裡麵趟過去,就繞到田埂上快步走了過去。
走過去就發現,灌木從旁邊,黑娃正按著一隻奇怪的野獸正咬著,小金則衝著灌木叢中的一處土洞瘋狂的刨土,洞裡麵似乎也藏著東西,被兩隻狗嚇得和外邊這隻野獸一同慘嚎著,叫聲不絕。
“我靠,這是個啥怪東西?”
陳淩看清這野獸的模樣,就是一愣,體型跟小號的野豬差不多,長嘴獠牙,四肢短小,腦袋上有幾條白色豎紋,身上的毛發呈灰褐色,質地粗硬,而尾巴的顏色全白……
現在被黑娃咬得整張臉血肉模糊的,他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