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俺滴娘,這小東西居然這麼能搗騰。”
“還、還搗騰的這麼好。”
韓闖湊到跟前仔細瞅了瞅,看著老鼠洞內存儲整齊、分類細致的糧食,頓覺歎為觀止。
隨後,立即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
其餘人見此,也緊隨其後,&nbp;很快就有了各自的收獲。當然挖出的老鼠也不在少數,有兩隻狗在旁,想跑也跑不掉。
每當有老鼠跑出來的時候,王真真就帶著小栗子配合兩隻狗來圍追堵截。跑了大半天時間,根本不覺得累,隻是大呼小叫的滿心的歡快,田野上儘是清脆童稚的笑聲。
“哎呀,有蛇……”
不遠處,秦月茹突然把鏟子一丟,發出尖叫,嚇得麵無血色。
起身就要跑開,結果腳下一崴,差點摔倒在地。
還好梁紅玉把她扶住了。
隨後老太太往旁邊土洞一看,也嚇了一跳。
“真是蛇啊,好大一條。”
“小茹,你這是挖錯洞了吧,想挖老鼠洞,結果挖到了蛇洞裡邊……”
“不知道,富貴呀,你快來看看,它跑出來了,哎呀,它真的跑出來了,&nbp;好嚇人的。”
“我看看,我看看,是什麼蛇?”陳淩提著鐵鍬,&nbp;幾步走過去。
隻見挖開的洞穴內,&nbp;有一條盤成一團的大家夥,全身布滿了黃色的環紋,這時正仰著腦袋吐著信子示威呢。
“是它啊,彆害怕,這就是條草頭蛇,沒毒的。”
陳淩見到這蛇頓時鬆了口氣。本地毒蛇不多的,這種草頭蛇也就是常常在農田逮青蛙和老鼠而已,對人沒啥威脅性。
所以陳淩就隨便撿了根樹枝,在蛇腦袋前麵晃來晃去。
這家夥便吞吐著信子,不斷跟隨著樹枝來回搖晃腦袋。
蛇類的視力較差,通常是看不清麵前是什麼東西的,樹枝在動,它也跟著動。
等它被吸引住之後……
陳淩手中的樹枝就猛然下壓,將它腦袋摁在石頭上。
接著用樹枝一挑,沒等幾人反應過來,就把蛇挑飛了出去。
“這草頭蛇沒毒,就是又臟又臭,要是用手抓,就會沾上臭味,很難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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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頭蛇又叫臭王蛇、王錦蛇,是無毒蛇裡體型比較大的一種蛇,性情凶猛,味道也相當的難聞。
有的地方也叫菜花蛇。
不過和他們本地這裡的菜花蛇不是一類。
本地的菜花蛇是指花紋像油菜花,學名其實叫黑眉錦蝮蛇,喜歡住在人家裡,在房簷和牆縫安家,喜歡吃麻雀和小燕子,因此有些地方又叫它家蛇。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它打死呢?”秦月茹撫著胸口問道,臉色還是有點蒼白。
“對,我們這碰到草頭蛇一般是不打死的。這草頭蛇臭歸臭,也有一個好處,它們吃毒蛇是個能手,草頭蛇在的地方,方圓幾裡地之內,基本是不會有毒蛇存在的……”
“啊?這樣啊,那我把它的洞挖了,它會不會死掉?”
聽到草頭蛇有這麼大的作用,秦月茹突然又有點擔心了。
“沒事,這又不是它自己的洞,這就是個老鼠洞而已,它是鑽進來吃老鼠的……”
“蛇鼠一窩聽過吧?蛇餓了經常會往老鼠洞裡鑽,有的懶長蟲吃完老鼠後還會就地把老鼠洞占了,走到哪吃到哪住到哪,最後下蛋的時候也是隨便找個老鼠洞就下蛋了。”
“原來是這樣啊。”
到最後,眾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簡簡單單挖個鼠洞,就令他們大開眼界。
如此新奇而有趣的事情,不是親身經曆者,根本無法想象。
除了陳淩一家子,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挖老鼠洞,聽著陳淩給他們講著以前挖鼠洞的趣事,也跟著熱情高漲,上午挖完,下午又挖,一直到天快黑了才肯停手。
他們挖鼠洞就是為了玩的,挖出來的糧食也沒啥用,最後全部留給陳淩讓他喂雞鴨。
不得不說,這一天的成果相當豐碩,回到家已經堆滿了兩大蛇皮袋,主要是玉米,剩下是很少量的穀子和高粱。
數十隻老鼠也沒浪費,大大小小被他一股腦的提溜回家,喂給了黃皮子們,幾隻沒睜眼的小家夥也讓梁紅玉兩人養的山狸子試著吃了吃。
他們這次過來,把五隻山狸子全抱了過來,四個月大,算是有了成年野貓的體型,但是膽子實在太小,到了家裡就窩在竹簍裡打瞌睡。雖說家養的山狸子野性太強不好,但是一點野性都沒有,也難免讓人感到無奈。
梁紅玉兩人也有心讓它們活潑點,在家抓抓老鼠啥的,可惜根本不行。
這不,陳淩又是用家裡的魚勾搭,又是給它們衝奶粉,好幾樣東西搭配著,才把一窩小老鼠分彆解決掉。
今天晚飯很早,吃了飯,一行人臨走之前,陳淩也沒忘記讓他們分彆讓抓回去兩隻小兔子,這是今年的第二窩,已經能喂草吃了,毛茸茸,肥嘟嘟的,小小的一團,是最惹人喜愛的時候。
那家夥,不管男女老少,抱起來就不撒手了。
尤其韓闖這小子,給了他兩隻小兔子,立馬樂嗬的家門鑰匙的都忘了拿,還是陳淩追上去送的。
……
很快,時間進入農曆九月。
入了農曆九月後,河水的水位在不斷下降,山裡也打了霜。
早起出門走走,樹上、菜園、田裡,就能見到,灰白灰白的,薄薄的一層。
不過等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又快速的消融不見。
打霜之後,天冷的相當快。
今年的深秋比往常要冷得多,夜裡北風呼呼的刮,每天早上推開門就是滿院子的枯枝敗葉,昨晚風大,把院外紮的茅草堆掀開了,刮的到處都是。
這是給牛羊備的,和玉米杆子一塊每樣拉回來兩車,全都紮在跨巷裡。
不過玉米杆子打成捆了,茅草堆隻是蓋了塊塑料布,壓了石頭,風大的時候,就給吹的滿天飛。
沒辦法,眼見著這種情況,陳淩隻得拿出竹耙子在地上耬了起來,過了會兒,王素素也起床去玉強家借了個竹耙,幫他一塊弄,家裡院子比較平整,倒是很容易就把這些茅草、還有枯枝敗葉掃成了一大堆一大堆的。
兩人把它們重新堆在院外的跨巷一角,剛開始看著不起眼,但是很快就堆成了一個柴垛。
不過茅草就不能要了,隻能留下當成柴燒。
清掃完,進屋看了看表,時候還很早。
陳淩就套上牛車,拿著叉子去村外的打麥場重新裝了兩趟茅草,回來結結實實的紮好。
家裡有牲口,秋冬季節這東西是不能缺的。
吃是其次,主要是給它們鋪的窩,為了保暖用的,茅草勤更換才乾燥暖和。
而且羊快下羔子了,睡覺墊的茅草也要時常更換,保持乾燥潔淨,不然孕期不舒坦它就沒好氣,老是叫喚。
另外,還要編些茅草披,給羊圈當頂棚。
茅草披,就是把茅草編織成蓑衣狀,一片一片的。
以前的農村蓋茅草屋,就是用這個做的。一層壓一層,呈坡形,防雨的效果很不錯。
和編草墊子比起來,這個要簡單粗糙的多,編起來相當的快。
不過這個也不急,茶餘飯後沒事的時候去做就行。
把茅草堆紮好,陳淩洗漱好就去燒菜了,忙活了一早晨,肚子的餓勁兒也上來了。
正好王素素這時候去地裡拔了兩顆白菜回來,鍋裡的粥和饅頭也快好了,陳淩就開始架鍋燒菜。
這幾天,霜打過之後的白菜成了村裡餐桌上最受歡迎的一道菜。
這農家種的白菜,生在秋天裡,吃起來還是有些乾巴、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