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性的利用信息差,賺不少錢。
上次大舅哥王慶文來家裡,就是想給他出出主意,實在不行也做個收糧販子,畢竟這邊收糧比山裡要方便的多,隻要不打眼,這買賣做熟悉後,起碼能養家。
“那個……”
“叔,叔,那個……”
販子騎著車去村口喊人了,大頭突然又跑過來,拉著陳淩走到門外,指向柴垛旁堆起來的花生枝蔓,給他看。
仔細一瞧,原來枝蔓堆上有個小東西在摩擦著翅羽,發出沙啞的叫聲。
陳淩笑了:“哎呀,是隻蟈蟈,叔給你抓來。”
秋天花生田,穀子地裡蟈蟈很多,每年收穀子,收花生,能抓到好多,用草串起來。忙完坐在地埂上生火便烤,香得很。
有時候收到家裡也會在枝枝蔓蔓上攜帶一兩隻,人不注意就在院子裡亂爬,夜裡就能聽到樹上、葡萄架上的蟈蟈叫聲。
但是今年由於這些作物收的晚,蟈蟈也少,現在的這隻就是老蟈蟈了,藍乎乎的臉龐,身子顏色發黑,人靠近了也不躲避,顯得反應很遲鈍。
陳淩探手一抓就將其抓在了手中,捏著蟈蟈後頸遞給小娃:“來,抓好,回去讓你達下酒吃。”
“喂蠍虎,叔,去喂蠍虎……”
大頭卻仰著腦袋,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一隻小手向院裡指。
“好好好,喂蠍虎就喂蠍虎。”
陳淩就讓他拿好蟈蟈,把他抱到院裡桃樹的樹洞跟前,讓他去喂蠍虎。
蠍虎其實就是壁虎的土叫法,也叫蠍虎子。
自從陳淩抓了兩隻特大號的山壁虎回來,養在了樹洞裡麵,這小娃每次來家裡都要讓他爹娘抱著過來看。
而且一看就是大半晌,把王聚勝和張巧玲看得直打瞌睡,每次都是又哄又騙,費老大勁才把他搞回家。
現在他小手捏著蟈蟈,往洞口一遞,老蟈蟈就被一隻山壁虎快速吞進了嘴裡,叼回樹洞和同伴嘎吱嘎吱,沒幾下就吃的隻剩大腿和翅膀了。
這小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直到兩隻壁虎把蟈蟈全部吃進肚子,他便扭過腦袋咧開嘴,對陳淩露著沒長齊的乳牙,拍著小手,咯咯笑個不停。
玩高興了,就從陳淩懷裡下來,衝著桃樹的樹坑,扒著開襠褲,嘩啦啦的撒起尿來。
“好家夥,這是誰家的壞小子,看我不把牛子給你割下來……”
卻是張巧玲看他家糧食多,回家把王聚勝喊了過來。
王聚勝跟兒子玩鬨著,糧食販子的拖拉機也到了。
“唉,嫂子也是,還把你叫起來乾啥,你這夜裡剛值了班,好好回去睡覺吧,正好我打了幾隻雁,等你養足精神,晚上過來喝點……”
“哈哈哈,這你嫂子倒沒跟俺說,早知道給你帶兩瓶酒,城裡俺三姑給的壺老酒,好喝的很。”
“你等等,俺先回去拿,待會兒乾完活,正好能來點。”
“乾活今天倒是不用乾啥活,嫂子光記著回家叫你了,她沒聽見糧販子說麼,今天咱們不用管,這地上曬著的,他們自己往拖拉機上裝。也就把倉房裡的黃豆扛出來,十來袋我一個人就能乾了。”
“啊?這樣啊?那也沒事,俺睡了半天,也不咋困,正好俺們一家三口幫你看著點,省得他們搗鬼。”
正這樣說著,那糧販子又帶了個魁梧的中年漢子走進院子,漢子提著一捆蛇皮袋和大杆子稱,到了跟前後,兩樣東西往地上隨手一丟。
然後跟陳淩說了兩句話,讓他把院子裡的其它雜物收拾一下,要把拖拉機倒進來。
“嫂子,你帶大頭跟素素進屋歇著吧,待會兒這邊臟得很。”
叮囑了句,陳淩就把雜物收拾到一邊,讓對方兩人把拖拉機倒進了院子。
一輛半舊的拖拉機,蹦蹦蹦的響著,車鬥是改過的,又厚又長,看起來相當結實。
在院中停好之後,陳淩回屋扛黃豆,蛇皮袋裝的很均勻,每袋基本在一百二十斤上下。
陳淩扛出來兩袋子,糧販子就拿繩子一塊捆好,以杆秤的鐵鉤勾住繩子,擔起來稱重,王聚勝則在一旁記著斤數。
等黃豆稱完了,也不急著往車鬥上裝。
兩個糧販子把拖拉機的車鬥卸下來,搖開拖拉機車頭,在黃豆杆子上來回碾壓。
這樣很快,黃豆全部弄完。
花生就要麻煩點,但兩個糧販子乾活卻不慢,有陳淩他們時不時幫一下,也在下午兩點前搞完了。
最後黃豆和花生加起來,又是將近一萬塊錢進賬。
這家夥不得了,把王聚勝兩口子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上次紅鱔就是一萬多塊,他們是知道的,這才小半年過去,又是一萬塊,加上賣菜的,村裡人老念叨陳淩沒少賣錢,這麼一算,兩人腦袋就是一陣發懵。
心說啥時候錢這麼好掙了?
咋跟大風刮來的一樣。
好在糧販子為了保險起見,出門在外沒有帶那麼多現金。
不然一下子見到這麼多錢,兩人恐怕都不敢在這兒多待了。
下午,等陳淩拿著存折從縣城回來。
王素素也是滿心的歡喜。
覺得這下就算再多生兩個兒子也能養得起了。
拉著張巧玲進廚房宰殺大雁。
兩人搭著手給大雁拔毛、開膛、破肚,收拾的乾乾淨淨,剩下就全交給陳淩。
今天賣錢了高興。
吃鐵鍋燉大雁,貼餅子。
常言道:“寧吃飛禽二兩,不吃走獸半斤。”
會吃的人知道,這肉越少的東西,吃起來越香。
尤其在天上飛的,渾身全是精肉,不管是燉,是燒,是燜,還是烤,吃起來那味道都是香的不得了。
就像今天這大雁,以柴火架鐵鍋來燉,出鍋後的雁肉鮮嫩可口,香滑緊實,火候燉足後,進口是濃香的湯汁,咬一口骨頭都是酥的。
配著醇香老酒下肚,真叫一個舒坦。
這時,貼的白麵餅子、玉米餅子也吸足了湯汁,熱氣騰騰的貼餅子用筷子挑出來,喝完酒吃一個,胃裡暖烘烘,感受著實實在在的滿足感,讓人忍不住直呼過癮。
“嬸嬸,餓餓,還要……”
大頭伸著油乎乎的小手,衝王素素叫喊著。
王素素早已給他把肉撕成一小條一小條的,這時遞給他一塊。
“素素,不管他了,你吃你的……”
“沒事嫂子,我快吃好了。”
陳淩則和王聚勝喝著酒,聊著天,兩家子雖然常走動,但也是很長時間沒坐到一起吃飯了。
這次就熱熱鬨鬨的,一直吃到天黑。
等把他們一家送走後,陳淩由於喝了酒,便和媳婦早早睡下。
讓人沒想到的是……
後半夜快淩晨兩點鐘,正當他沉醉在美夢之中時,有人來家裡喊他了。
是陳澤和陳江兄弟倆。
“富貴,四奶奶快不行了,一塊過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