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素又衝他一笑:“那咱們明年種成樹吧,這果子我覺得可以釀酒。”
“好,釀酒賣錢養素素。”陳淩站起身給了媳婦一個腦瓜崩。
在媳婦捂著腦袋的嗔怪眼神中,給韓寧貴兩人蓋了件外套,隨後又把吃剩下的果子啥的收拾到一旁,清掃乾淨。
早晨在村裡吃庖湯,也沒把雞鴨鵝放出來,羊也沒管呢,雜物收拾好,就去打開圈門,讓它們出來透透氣,找點吃的。
……
到了下午四點鐘,韓教授兩人才醒過來。
喝了兩杯熱茶之後,直言這果子夠神奇,夠厲害。
聲稱這種能把人吃醉的野果,才能真正稱得上“醉李”二字。
當場將其命名為“秦嶺醉李”。
之後,兩人也不閒著。
圍著農莊的另一種芭蕉葉怪樹打轉轉。
“這個樹沒找到?”陳淩明知故問。
“沒有。”
韓寧貴搖搖頭,長歎一聲:“你們這邊山裡的野獸太多了啊,比風雷鎮那邊的山上還多,我們這次進山,準備不太充分,第一天上午就找到了這醉李,但是剩下這個太難找了,就先回來了,不然走到深處,被野獸襲擊了,可不是鬨著玩的。”
“你們昨天夜裡不是打野豬了嗎?”
“我們在山裡第一天,就遇到五六個野豬群,有大的有小的。”
他說完,旁邊的黑瘦小胡子也說道:“光有野豬的話,還不算什麼,關鍵是彆的野生動物也很多,我們昨天晚上還遇見了秦嶺豺,就在我們對麵的山頭上打轉,群體規模在二十隻以上,還是挺嚇人的。”
“而且,我發現你們這邊的野生動物,比彆的地區都要活躍得多,林麝、黃猄、豹貓、雲豹等等,在河邊都能看到它們的留下的足跡。”
他口中林麝就是香獐子,體含麝香,本地叫做香子的那玩意兒。
黃猄也就是赤麂,會發出狗叫的那種紅毛大麂子。
“那馮教授,這算好事,還是壞事?”陳淩見他說到本地野生動物非常活躍的時候,眼神中有驚喜有狂熱,知道他也是此類愛好者,便問道。
這人彆看似乎年輕一些,其實也和韓寧貴差不多的年紀,也就小個三四歲吧。
和韓寧貴一樣,曾經久居京城,但不是京城人,說話有南腔兒,聲音低沉沙啞。
“總的來說是好事。”
“你們秦嶺這裡人傑地靈,可是儘出好東西呢,怪不得連最後一支朱鹮種群也在你們附近安家落戶。”
黑瘦的小胡子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向陳淩細數他們這邊的珍稀物種,以及新發現的特殊動植物。
從去年的紅鱔魚,到今年的巨黿,和兩種新發現的植物。
乃至陳淩農莊的細鱗娃,鬥魚都被他盛讚了一番。
“可惜啊……你們這山裡凶猛的野獸太多了,夜晚很是嚇人。”
“這次多虧了你給我們介紹的這兩位同誌,他們經驗豐富,判斷很準確,帶著我和老韓提前避開了很多野獸的地盤,要不然,我們得吃不少苦頭。”
“所以我和老韓決定再帶點人過來,正好也能回去過個中秋。”
兩人研究芭蕉葉怪樹,沒研究出來個所以然,倒是和陳淩相談甚歡。
晚上自然就在農莊吃飯了。
馮義和韓寧貴一樣,也是常年走南闖北,眼界不是普通人能比,見識不少。
哪怕是細鱗娃,他也吃過多次。
聽老友把農莊的飯菜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他嘴上跟著客套,其實還是不甚在意。
結果呢,隻吃了一口陳淩做的細鱗娃,他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心中大為詫異之際,總覺得陳淩這裡的細鱗娃和他吃過的秦嶺細鱗娃不一樣。
彷佛肉質更加緊致爽滑,吃起來更鮮美,仔細嚼一下,那真是骨頭都帶著濃香,舍不得咽下去。
連魚湯都鮮美的彷佛要把人舌頭鮮掉一樣。
當然了,農莊裡那些常見的蔬菜,吃起來也彆有味道,加上陳淩擺出來的果酒,一頓晚飯吃得賓主儘歡。
可是吃完這頓飯,馮義最為留戀的還是那道細鱗娃,這魚是真的好,實在是看著好看,吃著好吃,直接俘獲他的心了。
當場就借著飯桌上的氣氛,把陳淩拉到一旁,說等他們走的時候,想把細鱗娃全給買走,不知道行不行。
陳淩說農莊細鱗娃不多,就水渠的那麼些,想要可以送他們幾條,不用給錢。
馮義連連搖頭,怎麼也不肯。
他再怎麼樣,也是個教授,是文化人,體麵人。
想要人家的東西,哪能不給錢呢?
要是陳淩覺得魚少,不好開價,他可以把鬥魚也全部帶走。
韓寧貴跟過來,在旁邊聽著嗤嗤笑:“我就知道是這樣,老馮這人愛魚成癡,富貴你就賣給他吧,就算這頓飯上不吃這細鱗娃,他也惦記著想要你的鬥魚呢,你就儘管給他開價,沒關係,他兒子有錢得很。”
陳淩聽得一愣,看到韓老頭衝他擠眉弄眼,這才想起來,韓寧貴上次走的時候,就說給他帶個人過來,要給他個驚喜。
原來驚喜就是這啊,一個癡迷養魚的大教授。
“行吧,那大魚你就全弄走,小魚給我留下。”
陳淩點點頭,隨後領著他們去看魚。
交談之間,這才知道自己在洞天培育的,那些出現變異的鬥魚,比秦嶺細鱗娃還要了不得。
心裡有數之後,便衡量起價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