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魚在野外也很少見,產地極其少。
因此這魚即便是再貴,普通人家也難靠這個發財。
說白了,養這樣的魚也是跟種人參似的,見效慢,收獲少。
就像那人參,想長成兩根手指頭粗細。
得六年左右時間才能長成呢。
要是種的多,成噸的賣,那還行,一大批走出去,能賺到錢。
但六年時間可不短啊,這期間有點啥事誰說不準,得承擔不少風險。
這細鱗魚也一樣啊。
難養,難管,長肉慢,養出來品質有好有次,價格不一,搞養殖也有風險。
這也是很多地方知道細鱗魚貴,卻沒人養的原因。
如此以來。
自然就顯得陳淩這邊養的細鱗娃的珍貴之處了。
吃起來竟然比野生的滋味還好。
因此馮義那小胡子想全部買走,可不是一時衝動。
他是真的看出這魚的好,看出這魚的珍貴來了。
至於鬥魚。
反倒是他買回去當觀賞魚,用來賞玩的。
也是瞧著陳淩這邊的魚顏色比普通鬥魚更多、更花哨,有點出現新品種的意思。
……
一路上山,從北山繞到西邊山溝,逆行向上,穿過大片楓樹,來到山中湖。
午後的山中湖,在陽光照射下,湖麵波光粼粼,成群的水鳥在水邊飛起落下,互相嬉戲,構成一副如詩如畫的美麗景色。
這邊的水鳥,也是常去農莊果林的鳥,在農莊與山中湖之間來回往返,陳淩已見過多次,並不放在心上了。
他提著水桶過來,四下望了望,就仔仔細細的沿著湖畔尋找有細鱗娃生存的地方,最後找了一處在西南方向,較深的溪澗,還生活著不少。
這東西喜歡到處遊,隨著水位變化,春天撈魚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了,全都遊走了。
陳淩找到合適的地方後,便把手伸進清涼明淨的溪水之中,開始放魚。
隨著他心念一動。
他伸手所在的位置,便有一條條小魚憑空出現,搖頭擺尾的在水中到處亂竄。
很快就形成一個密密麻麻的魚群,逆著清澈的溪流奮力遊動著。
“嗯,大概有個五百尾,這就足夠了。”
陳淩點點頭,起身提著桶尋找下一處溪流。
一邊找,一邊放魚。
最後每條山溪之中放上五百條左右的細鱗娃魚苗,這才從洞天取了數十尾大魚放進水桶之中,轉身在山林各處閒逛。
今天上山,狗和鷹也都沒帶,隻他自己提著桶穿過竹林,沿著溪流走入西山的山林之中。
時值農曆八月初,山中的各種野果陸續熟了。
樹上,野藤上,全都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子。
今天天氣不錯,上山的人不少,沒走多遠,前麵就有人的說話聲。
陳淩走過去一瞧,是王立獻帶著大妮兒和四妮兒,還有陳芳、陳澤一家子,站在一堆亂藤之間,正摘果子呢。
“喲,你們在這兒摘八月炸呢。”
“是富貴啊,你這守著山了就是不一樣,天天往這山裡頭鑽。”陳澤笑道。
他說完,陳芳也笑問:“你這來乾嘛的?”
“來撈點細鱗魚。”
“哦,撈魚啊,俺還說你咋拎著桶哩,不過山上這細鱗魚可小,哪能夠你家一鍋吃的?”
陳芳搖搖頭。
大人說著話,陳芳家的小娃娃就拿著兩個八月炸跑過來遞給陳淩:“舅舅,你吃。”
“哈哈,好小毛,真乖。”
陳淩放下水桶,抱了抱小娃子,接過來八月炸,擦乾淨與他分吃一個。
這個時候,八月炸已經能吃了。
不過呢,現在還沒長到完全成熟,果子沒炸開。
這東西深綠色,大概手巴掌那麼大,果子呈腎形,是略彎的,每年的農曆八月,熟透了之後就會從後背上炸開,口子炸得相當大。
所以俗稱“八月炸”,也有根據形狀,叫它牛腰子的。
熟透了之後很甜很香,非常好吃。
但是呢,這裡邊籽兒太多,整個果子吃的時候,也隻能吸吮兩口汁水,或者吃進嘴裡咂摸咂摸味,沒法像吃蘋果吃梨那樣大快朵頤。
不過倒是很適合榨果汁。
“富貴這兩天下夾子沒?”王立獻這時問道。
“下是下了,不過我那夾子放的時間長了,彆說野豬,彆的小玩意兒都不上當了。”
陳淩笑笑:“獻哥來山裡溜夾子嗎?”
“嗯,溜溜夾子,順便摘點野葡萄,回去準備釀點葡萄酒喝。”
王立獻是溜夾子摘野葡萄,陳澤他們是來打山核桃的。
陳淩就跟著他們一塊在山裡晃悠呢,他放魚花的時間很短,也並不急著往山下走。
幾人一邊晃悠,一邊閒聊。
“富貴你要想找蜂窩,去南山上找,那邊兒多,要不然也可以在西山這邊兒往深處走,野蜂子窩也多得是,就是基本上都在高處,難搞得很,得點火拿煙熏才行。”
“哦,這樣啊,那我明天去南山上轉轉。”
這樣說著話,幾人也沒咋留意彆處。
突然“嗚哇——”一個尖銳的叫聲,差點把人魂兒嚇出來。
女人和小孩兒更是嚇得渾身一顫,臉兒都白了。
“咋了,這是咋了。”陳芳的丈夫不熟悉山林,慌張的問。
王立獻仔細聽了聽聲音所在的方向,皺著眉頭道:“估摸著是俺的夾子夾到啥東西了。”
陳淩也說:“這聲音聽著像貓,彆是夾到山狸子了。”
在山裡,夾到了山狸子和老鼠之類的小玩意兒,是最廢夾子的,因為夾子沾了血腥味兒就不能用了,還得重新把味道用牛糞驢糞啥的給除掉。
“這可不好說。”
王立獻搖搖頭:“走,過去看看吧。”
隨後幾人就七拐八拐的走到聲音發出的地方。
但是走過去的時候,已經沒啥東西在了,夾子上隻剩了血淋淋的半截尾巴。
“他娘的,跑了。”
王立獻暗罵一聲晦氣,彎腰把尾巴取下來,抓在手裡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
沉穩的漢子突然瞪圓了眼睛。
然後眉頭越皺越緊,轉身遞給陳淩道:“這尾巴有點不對勁啊,我咋瞧著這像是一條豹子尾,你能看出點啥來不?”
“豹子尾?”
陳淩聞言一愣,心知王立獻口中的豹子尾肯定不是土豹子,而是真正的豹子。
接過來仔細打量一番,確實還挺像豹子尾巴的,土豹子也就是雄性雲豹的尾巴倒是有這麼長的,但是他們見過多次土豹子,尾巴根本不長這樣。
“不對吧,咱們這兒最後一次見到豹子還是在六幾年,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不是說沒有這玩意兒了嗎?”
“俺也不清楚,這山裡的事,誰說得準?”
王立獻歎了口氣,看了看陳澤他們和幾個女人孩子都有點被嚇到了,就不再多說。
隨後,又在其它幾個夾子處溜了溜,王立獻頓時大罵起來:“狗日的野豬,今年是鬨營了嗎?”
陳淩他們走近一瞧,原來這些夾子沒落空,但夾住的全是小野豬崽子,還有一個夾子,居然被野豬帶著跑掉了,在地上留下來一串猩紅的血跡。
陳淩一看是這,便忍不住笑了:“好小子,這勁頭兒真足啊,被夾了腿還能跑掉,這是頭大獨豬啊,獻哥明天上山來追一下吧,不追,這麼大一頭豬死在山裡就虧大發了。”